长禛母子由太后接回,赏下王府安身,一应所用皆有宫中供给。韩玹召回上官昭入朝,钦点他兼任太子师,教导太子和长禛读书。韩玹和上官昭也是多年不见,这位昔日的状元郎,如今更是气韵隽雅、仪态若竹。
朝中大小事终于落下来,韩玹的身体也彻底好利索了,朝堂之上臣工勤勉,韩玹文有程引武有姜长辛,议事得心应手,最艰难的日子终于熬过来,眼下便只剩下安抚百姓、充盈国库了,韩玹心情极好。
这日天气和暖,春光明媚。
韩玹安排好政务,终于有空回宫中陪一陪他的皇后秦小柏了。
秦柏这几日被太子和长禛两个闹得脑仁疼,明明一个后宫只管着两个小孩,他却恨不得让韩玹派他出去打仗了。
长禛正是好奇的年纪,看见什么遇上什么都要问上半日为什么,打不透砂锅誓不罢休,而我们皇帝陛下的小太子,那就更是……诺大一个皇宫简直装不下他,上天入地连宫墙角上的瑞兽眼睛都被他抠下来当球踢了。
秦柏觉得他有点想揍人,尤其看着太子的时候,心情特别烦躁。
“在做什么?”
韩玹从身后扶住秦柏的腰身。
秦柏回过头,救命稻草一般拖住韩玹,认真道:“陛下,臣……内急,这两个孩子就交于你了……臣去去就来。”说完一溜烟的消失了。
秦柏见了鬼一般躲着他,让韩玹的好心情瞬间跌至谷底,扭头看那两个孩子都不怎么顺眼,于是转身交代了跟着的武官几句便跟着秦柏溜了。
留下武官迎风飘泪……
“怎么了?”韩玹在城墙的拐角追上了秦柏。
秦柏笑笑:“无事。”
“长禛看着如何?”韩玹左右看看,拖着秦柏到一边的亭子里落座,丫头见了忙下去煮了茶来伺候。
秦柏无奈道:“还不错,不过实在不像大……同陛下小时候太像了,皮得很。逸王妃看着端庄温婉大家闺秀一人,竟□□出如此一个孩子。”
韩玹哈哈大笑:“男孩子小时候都这样,几个能同你那时比的?”
“表哥!”秦柏无奈至极,“太子也罢了,赶快把太子殿修缮好,随他翻天去吧。”
韩玹笑道:“好了好了,不理他们,随他们闹去便是,你跟两个孩子较什么劲,还能着起气来?要不要出去走走,午后无事,想做什么表哥陪你?”
秦柏往身后的柱子上闲闲一靠,随口道:“没兴致,我看书就好,表哥还是自去忙吧。”
韩玹:“……”
还没成婚,已经没兴致了么……
“那么……小柏可愿给朕奏一曲?”
秦柏沉吟片刻,命丫头去取了琴来,执礼落座。
韩玹心下微动,静静注视着秦柏。落红随风起舞,秦柏鬓间的发丝在风中纠缠,莫名撩人。秦柏沉思片刻,抬起头对他微微笑道:“送皇上一曲,当年奏过一次,是送姐姐的,这一次……赠与表哥。”
秦柏修长的手指轻抚琴弦,悠扬清澈的琴音缓缓流淌,入耳迷醉,却是韩玹熟悉的调子——《凤求凰》。
……
韩玹默默起身,走到秦柏身后扶住他腰身,微微侧身,低头吻住他白皙的耳垂,轻轻舔舐吮吸,慢慢滑到他剔透的唇侧……
“表哥。”秦柏呼吸有些急促,侧身躲开落向脸侧的飞花,却是将身体整个送入了韩玹怀中,“别闹,你听……”
韩玹笔挺的鼻梁在他细腻的脸颊上缓缓摩挲,低声呢喃道:“小柏,我听到了……你的心。”
秦柏的鼻尖一点点红起来,慢慢闭上眼睛,靠近韩玹宽厚的怀中……
一个濡湿的吻一点点贴近,覆上他略显干燥的唇。
秦柏回过头,两人接了个吻,彼此蹭了蹭鼻梁,琴音流转,袅袅升上天际……
一曲毕,终于有一丫头走了来,却是太后宫里的,那丫头见二人动作亲昵,不免有些脸红,低头道:“皇上、秦公子,太后有请。”
秦柏命人取了琴送回凤仪殿,起身与韩玹携手去往长乐宫,却见太后正在做着小孩的小衣。韩玹诧道:“母后,这是谁的?长禛?他的衣服穿都穿不完,你还费这心思?”
太后放下手里的活计,笑道:“是给姮文的。”
“姐姐?”秦柏刚拿起那小衣,手指瞬间顿住。
“北边送了信来,你们大婚,姮文和扎那王会一起进京朝贺,我正好也闲来无事,就想着给她们的小孩做几件衣裳。也……久不见了。”太后笑道。
“母后有心了。”秦柏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