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凭着悦然的令牌,直接骑马出了宫门,我灌悦然酒的时候,将江辰关押的地方套了出来,估计她也想也没想到我会去救江辰,才那么不加防备地与我说了。
我一路去了大理寺,大理寺的监牢里,我见到了江辰,彼时江公子正躺在满是稻草的床上。
江辰见到我有些诧异,随即便说我是不是来看他笑话的,我笑了笑,说是啊。
江辰听了只是斜斜地看了我一眼,翻了个身,背对着朝着墙壁。
我问他难道不关心一下凌逸怎么样了么。
他听了,约莫有那么几秒钟,撑着身子坐起来,看向我。
我故意沉了沉脸色,冷冷道,他死了。
我眼睁睁看见江辰僵硬了脸庞,然后冲过来双手抓着栏杆,面容扭曲,仔细看,眼角还含着泪,他朝我厉声大吼:“你胡说!”
我被吓的往后一跳,心里些许安慰,也许凌逸那傻小子不是单相思呢。
我笑嘻嘻地说:“是啊,我就是在胡说。”
江辰面容扭曲的更厉害了,眼神恨不能撕碎了我一般,又像是卸了全身的气力,顺着栏杆往下滑,靠着栏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过去,蹲下,说:“我带你出去。”
他原以为我又在耍他,直到我让人把他放出来,他看向我的眼中依然有防备,我无奈地扶了扶额头,这年头,好人真难做。
这事办的如此顺畅,不得不说,悦然的令牌当真好用的很。
我再次进宫去时,凌逸还在睡,拍了拍他的脸,将他拍醒了,凌逸初始还迷迷糊糊,一听我提到江辰,立马就清醒了过来,我难得正经严肃地问他愿不愿意和江辰走,若是舍不得这里的一切,我直接把江辰送走便得了。
凌逸答应了出宫,只说要我同他家阿姐说声对不起,在这座囚禁了他十八年的宫殿,除了阿姐,他再无挂念。
我一早安排了人接应,将凌逸塞在装菜的桶子从宫里的侧门给运了出来。
宫外,早就有人驾着马车等候,江辰初初见到凌逸仿佛还有些不敢相信般,只呆呆地靠着马车站着不动,还是凌逸头上顶着两片菜叶子向他跑去,一把抱住了他,江辰的手动了动,将一把搁在凌逸肩头,反手揽住了他。
那一刻,我仿佛看见他们抱住的对方,是整片山河,我眼角发酸。
凌逸走的时候,说:“谢谢姐夫。”
我摇头苦笑,他这一声姐夫,我得造上多大的孽。
江辰看着我,欲言又止,最后向我行了拱手礼,我说:“以后可别犯混了。”
江辰抿了抿唇角,看了眼凌逸,扬唇一笑,应了声好。
驾车的车夫看了我一眼,我点了点头,车夫一扬马鞭,驾车远去。
我站在原地,任风吹过,意兴阑珊,而我要面对的,终究要去面对。
我在宫外逛了一圈,在一个小摊子上喝了碗热乎乎的豆花,卖豆花的是个小老头,一直乐呵呵地忙活着,现下人还不多,老头时不时地和我聊上两句,老头说,自己在这里卖了二十多年的豆花了,又感叹岁月无情,南来北往的客人换了一波又一波,老头说罢又有些骄傲道,虽然来来往往的人不相同,没有不说他手艺好的,我听了一笑,赞同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