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卫冷冽的面容上绽开一个笑容来,“父皇还看不懂么?您老了,该退下来了。”
皇帝看了自己这个女儿几秒,又将目光落在了从始至终僵坐在座位上不说话的凌逸身上,忽而道:“为了他?”
“凌悦然!你是个什么东西!你敢造反?”凌远到底年轻气盛,拍案而起,愤怒烧红了眼角。
“你个什么东西,敢骂我姐?”凌逸跳了起来,一拳打在了凌远脸上,凌远这一拳打的狠,凌逸的嘴角都给打破了。
凌卫使了个手势,便有人过去将两人拉开了,顺手一把刀架在了凌逸的脖子上。
“你……你敢杀我?”衣衫凌乱,气息不稳的凌远看着脖子上的刀,眼里终究有了惧色。
皇后白了脸,手紧紧地扯着皇帝的衣服,皇帝涨红了张脸,像是被气笑了,“好……好,朕生了个好女儿,她张明芷生了个好女儿!”
凌卫下令道:“送陛下和娘娘下去休息。”
皇帝和皇后给架走了,凌远也给押了下去,这场政变远比想象中的结束的快,其余的人都给看守了起来,包括我在内。
公主府是当真大,关了这么多人居然还能给我单独分上一间房。
当夜,苏烟来了,她告诉我京城已经被长公主的人掌控了,这长安的天,要变了。
我再出公主府时,已经是一周后。
听说皇帝下了退位诏书,太子登基,广义王贬为安南郡王,前往封地。
这场政变中本应该占据主要力量的朝中重臣被锁在了公主府,蠢蠢欲动的诸国忌惮于前来给长公主贺喜送礼的自家子弟,都不敢轻举妄动。
可以说,长公主一派成了这次政变的最大赢家,下手可以说又快又准又狠,,等皇帝那头的反应过来时,头已经落了地。
长安下了场大雨,洗刷了不知多少断头台。
新皇登基大典,我们这批本是来庆贺大婚的人转眼间变成了庆祝新皇登基的人,当然其中宁死不折的那一些,怕是早就喝了孟婆汤,过了黄泉路。
登基大典上,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的晋皇亲手将传国玉玺交给了凌逸,然后被扶下去休息了。
在万岁的高呼声中,我只看见新皇旁边的那一抹冷凝。
晋史云:晋武德十七年春,武德皇帝染恶疾,传位太子逸,移居行宫,同年新皇登基,改元永昌。
我在凌卫回公主府的路上拦住了她的马车,她身边那群暗卫四面八方朝我杀来,我故意露了个破绽,一刀砍在我手臂上,见了血。
马车上的人终于叫了停,我看见一只手掀开帘子,下了马车来,她走到我眼前,看到血流不止的手臂,古井无波的眼神终于动了动。
她拉住我的的手腕,直接将我拉上了马车,车帘一放,马车又晃动起来。
她拉过我的手臂,在伤口上涂了药,然后用纱布包裹好。这一过程中,我只是安静地看着她,看着她平静的面容,看着她一丝不苟的动作,我喉咙有些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