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今天我们兄弟好好喝喝!”纹身男拧开两瓶啤酒。
阿木端过来一碟煮花生放在桌上,然后拿过两个杯子,满满地斟上。
阿木的手在居然有点颤抖,杯子里溅出了一点啤酒花。
酒虽是好酒,但一倒出来,却溢满了一种不该有的异样醉人的香气。
纹身男端起杯子,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盯看着阿木:“老板,初次喝酒,咱先干了这一杯!”
阿木起举起杯正准备一饮而尽,突然听到身旁传来一声“我也来喝一杯”。
阿木回头一看,自己多年的酒友陆压像空酒瓶一样的站在旁边。
陆压忽然深深吸了一下鼻子,赞道:“好酒!”便拿起桌上的一瓶啤酒一饮而尽,然后仰天笑道:“爽啊,好酒!”
阿木有些奇怪的看着陆压,而陆压却只看着纹身男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纹身男的脸上似乎也有些慌乱,充满酒意的眼神突然变得恍惚起来,讷讷道:“你终于来了。”
“我只是路过。”陆压笑了。
“你是来找我们的?”纹身男的脸色愈发凝重了,“我们只是来喝酒而已。”
陆压不作声,默默地坐下来,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然后叹了口气:“我已经做错过了一次,但我不想错第二次了。”
“你……”纹身男的脸色变了变。
“为啥你们就不能老老实实呆在自己家里呢”陆压苦笑着。
“我们想再喝几杯。”
“已经快到卯时了”陆压取下了自己左腕上的手串。
“都别冲动”纹身男抬手阻止了卡座中要冲过来的几个男男女女,深深地吸了口气,“你们不了解他。”
“他是谁?”
“别问。”
夜更深。
幽暗的天空飘着细雨,风一阵紧似一阵,好象要吹到人的骨头里去似的。
阿木印象中好像和陆压连喝了几大杯,昏昏沉沉地从卡座的椅子上醒来,客人已经都散了,两、三个店里的小工正在收拾桌椅。他不知道陆压什么时候走的,也不知道纹身男一群人什么时候走的。
卡座的地上,竟然有一双铮亮的男式新皮鞋。
一个寸头中年男子,在酒吧外的街角远远地望着这一切。
夜空下一片肃杀之气,偶尔有几个喝的醉醺醺的人像游魂一般飘荡在空旷的街道上。
……
东鹅市巷5号,金河大厦,701室。
房间里北面和西面的整面墙都是齐顶的书柜,东面有一扇关着的木门,西北角有一张书桌和一把太师椅。
书桌上没有几样物件,一个电话机,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残留着几个烟头的烟缸,一包大前门香烟,一个一次性打火机,一本古籍书局出版的《顽石斋手札》,一个金属铭牌上面写着:人类生存环境研究协会第三分会陆压。
陆压坐在太师椅中眉头紧锁。
“滴滴“,陆压伸手从裤兜里掏出自己用了多年的翻盖手机,看了一眼刚收到的短信息,眼中掠过一丝疲惫的眼神,然后挎上自己的背包出了房间。
一缕阳光投进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