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阿林若是将她送给贵客,就算不能为妻,也好过继续留在青楼吧。”炙舞浅饮了一口红茶。
“那贵客是京城的高官,妻妾成群,看见美女便想纳入其中,不几日便纳入几房妾室,可进去多少便有多少被送入了乱葬岗。”炙舞闻言不由一顿,再望一眼那副公子林做的画。那个少年早已不复过往了。
“他还是没放下过往。”炙舞起身,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将那副画递给青黛。“将这幅画收到我的房间里去吧。”青黛接过画,可却筹措不定起来,本是慧心的一个人此时因心中牵挂却不能明白炙舞的用意。
“姑姑。”青黛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说什么。
“去吧,她没事的。”炙舞笑着说道。青黛这才放心的离开。
后院之中,假山亭上,一抹红影携琴而坐,不远处小廊中,一个金线华服的中年男子体态肥硕,负手站在小廊中,遥望那抹红影,目露邪光。
公子林缓缓而来,见得中年男子的神态便知大计将成,刚挂上脸的一丝笑意却在瞟见那抹红影后消失不见,顿时面色苍白,连手中的扇子都不自觉掉在了地上。
“这,这是何人。”京城高官,见过多少世面,可惊鸿一见,却是如懵懂少年便无措惊喜。
“李大人再去前头别厅看看。”公子林收起之前的惊慌,很是有礼的说道,只是眉头的细微褶皱透露着不安细微情绪。说完,也并不等李大人回答,一个请的手势,有些客道而不容拒绝的意味。
李大人心中为这失礼有些许的不悦,虽不完全明白原本恭维的公子林意欲为何,可大抵不过一场戏更好来要个大的好处罢了。便也是笑着,顺着公子林的意思去看看,到底有什么更好的东西。
李大人一脚踏入别厅之门,竟是顾不得何为沉稳,快步走至那副画之前,那手在画之前,想触碰却有微微颤栗,憧憬欣喜,竟是有些惊喜的热泪盈眶起来。
“这,这。”好不容易半天却是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硬是当公子林的面狠狠的吸了一口气,才微微平复了些快晕厥而去的情绪。这才认真地打量起这幅画,真是宋大师的真迹。那刚平复一些的手握紧了拳头,面上却是显而易见的故作淡定。公子林见此才温雅而笑开了口。
“这画若说得,李大人是何许人,自是满是人想为李大人送上。可绝迹快百年了,谁也不知这画究竟落了何处。”公子林刻意停顿了片刻。“说来也是缘分,前些日子,被我意外找到,这画原本是在前朝高丞相手中,前朝覆灭之时,丞相府中的家奴逃命时,将它顺了出去,可那家奴却不知晓这画如何珍贵,变卖去了乡下一家小当铺之中。这画便在那当铺之中存了这二三十年。大抵也是要到伯乐手中的。”话末,上前,将那画摘下,交至李大人手中。李大人小心拿着画,口中忙推却,可手却毫无交还之意。
“不可,不可,如此珍重之物。”
“唉,李大人怎可如此说,林某不过一个商人,这画到了林某这儿不过是为了见到大人,林某可不敢私藏了去。”公子林往后退了一步,面容很是严正。
“这个如何是好。”李大人眼快笑开了花,若是这画不是大了些,怕是恨不得藏进怀中去。“那些庸俗商人如何能与公子林相比呢,实为雅者才能看懂这画呀。今年。”李大人突然想起了什么,看了公子林一眼,故作不在意的将那画小心放置到茶几上,只是那双眼珠子却是分毫没离开那幅画。
公子林见状,眼中寒光不易察觉的一闪,却又拾起笑脸。
“今日李大人来,林某特意领人请了这南方醉香楼的掌厨。”
“公子林是聪明人。”李大人见他言不知道那里去,不由出口打断。
“李大人。”公子林为难的叫到。“那假山一幕却是意外,那位是林某的继母,当年林府大火,那张脸毁了,实在是怕面容吓到大人。”可听闻此,李大人却是越发不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