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少年结伴探后山(2 / 2)拐个怂包上族谱首页

江楚聊:“……”对了。

“其实也不全是猜的,我从小就想见我兄长,整个蛊城我都挖过狗洞,哪户人家住哪,有几口人我都摸清了。唯独后山没来过,我就猜着可能会在这处。”宋清止也不管江楚聊,脑子一热蹦蹦跳跳的朝着山下走了去。

忽的不远处的树丛里飘过一抹白影,宋清止看的不太清楚,等揉了揉眼睛再去看时,却又好像什么也没看见。

“江兄,你方才有看到什么吗?比如...穿白衣服的姑娘?”他怕极了,想着莫不是昨日那位白衣服的姐姐又回来了,赶忙又踩着小步跑到江楚聊身前。

“没有,怎么?”江楚聊往四周瞧了瞧,确实没看到什么。

宋清止挠挠头,忍不住想:“十有八九是真看错了吧。更何况这里寸步难行,倘若那白影真的存在,又怎么可能健步如飞?”

他这么想了想,便又觉得没什么事,纯粹是自己吓自己,一溜儿烟的又往下跑了去。

后山多荆棘和皂荚,刺多且长,除非是缩了头的乌龟,否则一不小心便容易被扎个底朝天。

江楚聊看着宋清止那副出生牛犊不怕扎的傻劲儿,眼底闪过一抹烦躁,心道这祖宗果真不是个叫人省心的,正准备开口叫他慢些时,便听得下面传来一声痛呼。

果然是被扎了,这一下宋清止安分了不少,回头看着江楚聊摆了摆自己沾血的手,道:“江兄,这刺头儿扎人是真的疼,地上也落了许多,你小心些!”

江楚聊:“……”,他阴着脸不做声,默默道了句活该,真不叫人省心。

不过这蛊族的后山着实有些奇怪,既为禁地,该是防守严密些,他们二人怎会如此轻易进来?想罢,他快步跟在了宋清止身后,问道:“禁地无人看守?”

宋清止扯了衣袖一边缠着手上的伤,一边扬着笑脸,两个梨涡深深地陷了下去:“没有啊,我们蛊族民风淳朴,阿娘说不许去后山,那大家就都不去喽!”

“不见得,胆大的不在少数。”江楚聊拖着下颚,思忖了一会儿,道:“你为何对这如此熟悉?”

宋清止指了指眼前模模糊糊被人踩出来的一条小路:“哪里是熟悉啊,江兄你看,整个后山都是皂荚树,偏生这条路上的刺少了些,一人走过不痛不痒,那就是这条路了呗。”

江楚聊顺着他的目光瞧了过去,漫山的野刺交错生长,这些野刺长短不一,有些临的近的,刺已经扎进了树里,流着乌黑的汁液。

脚下这条路确实是只容一人走过,若是这人稍再胖些,便会被道上的刺梅扎成刺球。

说得再精确些,这条道只容得下一女子的身量,想来应是虞柳夫人开辟的小道。可禁地布局这般松懈,只怕是稍微有点手段的,也能轻而易举的进来。

那这禁地又怎么算得上禁地?

不对!

江楚聊蹙眉道:“你看地上。”

宋清止被他这声调吓的眼睛都瞪大了,赶忙跳到他身后,冒出个头:“江...江兄我胆子小,你别吓我!”可他瞧见地上只有几根刺,又胆子大了,伸脚踩了过去:“那地上能有什么,又看不出金子,不就是几个刺头儿吗,我踩掉就是了。”

“只怕这事不简单。”江楚聊从地上捡了棵刺头,拿起来看了一番,徐徐道:“这是开春的新刺,想来是这几天刚掉的。”

“什么?”宋清止接过他手里的东西瞧了瞧,刺根上还泛着淡淡的青绿,他道:“地上还有不少呢,可这也说不了什么啊,说不定是我阿爹阿娘来的时候不小心碰掉的。”

江楚聊暗暗瞥了瞥他这副不成器的样子,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宋城主不在蛊城?”

宋清止听着他这话,耸着肩抬手,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道:“唉,听阿娘说,出去谈事情了,我很久没见过他了...”他掰着手指头算了算,道:“久到大概有十来个月吧。”

“是了。”江楚聊道。

“是什么啊,江兄,你说清楚些,不要一惊一乍的,真是迟早要被江兄你吓死!”话落,他愤愤的朝江楚聊翻了个白眼。他胆量本就不足,又被江楚聊折腾,照这么下去那他不得少活十来年?

江楚聊:“......”究竟是谁在一惊一乍?

“宋城主不在,这条路上被蹭掉的新刺却不少,不见得是虞柳夫人做的。”江楚聊顺手丢了手上的刺头,淡淡道。

宋清止拧眉道:“那你的意思是...有人来过后山?”

“下去看看。”江楚聊不动声色的绕过宋清止身侧,替他挡了那些刺梅,走在了最前头:“走吧。”

两人费了好些功夫,才从那些刺梅山上走到了山下,接下来的路要顺畅很多,很少再能见到刺梅,倒是多了不少竹子。

宋清止挽着衣袖,露出一大截玉藕似的白臂,不知从哪里捡了跟破棍子,一边蹦蹦跳跳一边敲打着竹子,发出‘噔噔噔’的声音。

江楚聊背手跟着他,看着他这副孩子心性,心下莫名叹了口气,想着他这心倒也真是够大,离祭典还有三日竟也能跟自己玩起来。

江楚聊跟着定远侯在朝堂上混了不少日子,多多少少也能看透一些心思深沉的人。可像宋清止这般单纯却又夹带着一些小聪明的,他却有些看不懂。他挑眉道:“好玩吗?”

宋清止似是误以为江楚聊在责备他,忙冲着他摆了摆另一只手,道:“江兄,我可没有玩。”话落,他指指竹丛下细长的爬虫,深褐色又带着几条红杠,看上去有些倒胃口。

他道:“江兄你看,上次无定长老讲课时我正好不困,便听他讲这种蛊虫名唤‘舐犊’,最护崽子。毒性虽强,性子却好。”

话落,宋清止又敲了敲竹子,只见那些蛊虫纷纷往一旁走了去。他接着道:“只要让它听到敲棍子的响声,它便会带着自己的崽子另觅他处,但若是悄声闯进来,定会被它咬的浑身红肿,片刻之内便会毒发,五步之内必死无疑,至于这解法嘛...我那时实在太困了...”

江楚聊:“......”他看了看地上的蛊虫,不知在想些什么,眉头蹙得更深。

宋清止看着他这副苦大仇深的样子,颇有几分不好意思,毕竟这趟浑水可是他把江楚聊给拉进来的,开口便想安慰他两句:“江兄...”

可话还没说完,江楚聊就已经走到了他前头,回头挑眉道:“要我背你?”

宋清止冲他笑笑,又在暗处翻了翻眼白,道:“哪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