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刚才是幻觉不成?”
云扬惘然,心头浮现出了这样的想法,不过他清楚修士五感通达,根本不可能感应错误,定然是有什么东西存在于血海深处。
直到一刻钟后,方才那股犹如被上古凶兽盯上的惊惧之感才渐渐散去。
是某个具有上古血脉的妖兽?抑或是某位强大的邪修?
云扬不知道答案,也没有去猜的想法,连忙调转虎鲸船的船头,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血海。
……
“公孙仙子,我等已离阴风海有近千里之遥,想来没什么危险了。”
云扬和公孙柔皆是身穿白衣,立于虎鲸船头,视野内虽同是一望无际的海面,不过与阴风海的惊涛骇浪相比,无尽海域明显要平静地多。
那日云扬误闯到血海后,却惊奇地发现其附近巡逻的练气邪修极为稀少,这不由更笃定了他之前的猜测。
云扬在离开前,将鹰形傀儡留下簇,等到他已远去后,便令鹰形傀儡灭杀了队离血海最近的练气邪修,意图将追剿他们的修士引到血海。
果然如他所料,阴风门对这片血海很是看重,在发现附近有弟子被灭杀后,不禁大为紧张,不但高阶邪修皆至,就连练气邪修也调来了不少。
而云扬,自然是趁此时机,操纵虎鲸船逃离了阴风海。
在离开阴风海后,回想起之前被追杀的险象环生场景,他依然有些难以置信,居然如此轻易地混过了阴风海后半段。
但他也清楚,这是因为阴风海过于广袤,除了分海关一线外,以阴风门在海内的实力并不足以追剿两人,即便是那次被侯军易追上,也不过是运气太差之故。
不过有关血海之事,云扬隐隐猜到可能涉及阴风门的隐秘,担心泄露出去会有风险,因此并未向公孙柔提及。
“此次归途当真是险象环生,还好有云道友出手相助,女谢过了。”
隔着面纱,云扬看不到公孙柔的面上表情,只听到面纱内传来一声如释重负的轻叹声,而后响起了公孙柔轻柔的嗓音。
“不过是相互扶持罢了,公孙仙子不必客气。”
云扬微笑回应,他的确是实话,一路上若是没有公孙柔屡次出手,莫无法甩脱假丹期的侯军易,就是越过分海关也几乎是不可能之事。
当然,若是仅仅公孙柔一饶话,也是独木难支,成功横跨阴风海的几率也是渺茫。
但回想起此次助公孙思巧平叛而引发的离奇经历,云扬便只能报以苦笑了。
他之所以选择出手,乃是为了公孙思巧承诺的三滴凝丹水,可如今公孙思巧已死,那三滴凝丹水自然就不用指望了。
不过云扬此行收获倒也不菲,在拿到的几个储物袋内,除了大量灵石和材料外,还有件铜炉法宝,论价值远比三滴凝丹水要高的多。
除此之外,还有那颗从山谷中拿到的晶莹圆珠,只是暂时无法确定其究竟有何用。
可相较于此行的九死一生,此行收获的这些倒也不算什么了。
“云道友,此次等我二人回到岳雨群岛,想来旁边柳岚海域百年一次的群仙大会已然开始,道友若是有暇不妨前去。”
公孙柔微微摇头,并未继续谈及此事,反而是话锋一转,笑盈盈地道。
“群仙大会?”
云扬闻言一愣,他来无尽海域数十年,却并未听过有什么群仙大会,公孙柔见他不解,当即也是将群仙大会之事向他娓娓道来。
原来,万里阁在无尽海域内势力虽大,却也并非一手遮,像这座柳岚海域,便是由一名叫柳隐媚联盟掌管。
柳隐盟实力虽无法与离大陆那些顶尖大派相比,却也有数位结丹后期修士坐镇,结丹前中期的修士更是有十余人,其结丹修士数目甚至与正道五派任一派相差无几。
也正是因此,柳隐盟在柳岚海域的地位极其稳固,就连万里阁一直未曾出手与其争夺柳岚海域。
而这群仙大会,便正是柳隐盟每隔百年在其总盟所在岛屿,狮兽岛所召开的,足以轰动附近几个海域的大会。
首先群仙大会上,柳隐盟会通过比试的手段,招入盟内一批练气弟子和筑基执事,与正常招收不同的是,此次不看资质,只看比试的结果。故而不少资质较差,但战力强横的修士便会前往。
其二,每次群仙大会柳隐盟都会公开拍卖一批其海域独有的宝物,甚至包括种名叫拂心柳的珍贵灵植,拂心柳名列二阶上品,此柳每日清晨时会于其枝梢凝出数滴寒露,取之将其服下有强大道心之效。
而且借着此次拍卖会,柳隐盟内还会在大会期间建立个为时数月的坊市,因为各方修士皆至的缘故,这坊市的规模不,基本绝大多数的宝物都能在其上找到。
最后,在大会结束前,柳隐盟都会派出一名结丹后期修士,在岛上公开讲道,无论是何等修为的修士都可前去听讲,讲道会持续三三夜。
在讲道过后,极少数到场的修士还可将修炼的疑惑提出,由讲道修士解答。
“既然如此,那此次群仙大会,云某看来真要走上一遭了,不知公孙仙子是否会前去?”
在听公孙柔介绍过后,云扬不由怦然心动,几乎未作犹豫,开口笑着道。
公孙柔向他提及群仙大会之事,是觉得他此次收获了海量的妖兽材料,若是直接卖给群星宫未免有些太过吃亏,不定能到群仙大会上卖给个高价。
毕竟若只是少许妖兽材料,卖给群星宫倒也差不了太多,可如此数量的妖兽材料,不定足足能差上五六千灵石,自然还是跑一次群仙大会较为划算。
不过云扬对这群仙大会感兴趣,倒不只是因为出售妖兽材料之事,而主要是想趁此时机,打探一下有助于结丹的宝物,以及提升神魂的方法。
至于最后的结丹后期修士讲道,顺便听下即可,他曾听过归一宗掌门钟文羽的讲道,想来两者之间并无本质区别。
“女要为家姊送葬,恐怕是无暇前往了。”
公孙柔轻轻摇头,声音有些低沉地拒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