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艾可元勉强挤出一丝不由衷的笑意,全艺依却仿若没听到一般仍旧拉着个脸不吭声,卓似萍依旧淡然,没什么反应。
安艳华愣了一会儿,眼珠一转,不买账地道:“但是我们一共有七个人,如果两人一组不是多出来一个人吗?我男朋友在中元,总经理能让我留在中元的门店吗?三个人一家店,另外四个人两人一组,那样正好,也不会有人落单。”
安楚宁扶额,安艳华还真是——为了留在中元不遗余力,连男朋友都搬出来了。她不是才分手么,那应该是她的前男友吧?难道一夜间突然又复合了?
总经理斩钉截铁地道:“不行,最多只能两个人一家门店。”
安艳华不依不饶:“那我们怎么分配呢?”
总经理道:“我看过你们的家庭住址。艾可元和吕丹阳的家都在北涵以北,你们两个一组;卓似萍家在北涵以南,而且距离区中心很近,正好可以天天回家,不需要公司租房,所以你一个人一家店;安楚宁和余佑安,你们两个本地人不用说,待在中元店;安艳华和全艺依,你们一个家在西甘,一个家在南暖,且地处偏僻,距离区中心较远,所以你们两个一组,公司会在西甘或者南暖找一家门店给你们培训,并为你们找好房子。”
如此这般,再无异议。
安艳华费尽心机、绞尽脑汁最后还是没能达成痴妄,亦找不到更多的、具有说服力的其他理由来改变上位者的主意,愤愤然之下,恶狠狠地瞪了安楚宁一眼。
安楚宁无语。
她当然看得懂安艳华不友好的眼神。若非她也是中元人,正好和余佑安一组,说不定安艳华就能留下来,还可以和余佑安一起在一家门店培训。现在她非但错失和余佑安近水楼台亲近的千载难逢的绝佳机会,还灰溜溜地被赶回家乡,真是同人不同命。
不过,这一切又怪得了谁呢?她是中元人这点可不是她的错啊。安艳华显然也知道这一理,只是她依然不可避免地迁怒了安楚宁,甚至觉得安楚宁抢了她本应得的利益。
对于安艳华的敌意,安楚宁视若无睹。反正这世上讨厌她的人多了去,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她满不在乎。何况就这件事来看,与其说安艳华敌视安楚宁中元人的身份,不若说她痛恨自己非中元人的出身。一个以自己的出身为耻、连自己的老祖宗都歧视的人,不可谓不可悲,亦不值得她为之上心置气。
尘埃落定之后,培训处长才姗姗来迟。尽管她面色如常,但任谁都看得出来,处长对于这群小屁孩越过她直接向总经理汇报这件事——非常不满。
“总经理刚才和我都说好了,公司会为你们安排妥当。到了门店之后,你们先去门店人资处报到。之后两个月的培训由门店全权负责。一个小组两个人在一起要互相照应。卓似萍是一个人的,我会特别通知,让门店店总注意关照你一下。安楚宁,你和余佑安一家门店,要多多照顾他,凡事听他的领导,他有什么需求你都要尽可能地去满足,他不要你时你绝对不可以去骚扰纠缠他。两个月后你们回公司,如果余佑安有个什么头疼脑热,唯你试问。余佑安少一根头发,我们就拔你十根。”
“公司知道你们之前在新开店挺辛苦,所以这两天你们抓紧时间好好休息。外地的五个人明天下午出发,当天赶到后先去各门店报到,然后至相应的地方安顿下来。所有人下周一早上准时到门店上班,开始培训。没什么其他事的话你们现在可以回家休息了。”
说完懒得多看他们一眼,培训处长径自转身离去。
走出办公区域,一行人踏进电梯说说笑笑。
吕丹阳两眼放光,笑眯眯地对着安楚宁道:“哎呀,楚宁你和佑安一组哦。这两个月的时间,你俩可要好好相处。”
说完,朝安楚宁猛眨眼睛。
安楚宁哭笑不得,心说丹阳你还能再夸张点,这么明显的暧昧意味,生怕别人不知道吗?
艾可元笑得很文静:“佑安是我们里面的独苗,楚宁任务重大呢。”
安艳华笑得灿烂:“没听到培训处长说么,佑安少一根头发,楚宁回来就要被我们拔掉十根。啧啧,楚宁你这是典型的痛并快乐着啊。”
全艺依下意识地看向安楚宁的一头过肩长发:浓密乌黑、柔顺发亮的秀发自然地披散在背后,如一块上好的墨黑丝绸,在阳光的映射下熠熠生辉。这幅美景引得人手指发痒,忍不住想伸手抚摸,切实体验一把丝丝滑滑、冰凉如玉的美妙感受。
“如果真是这样,楚宁这么好的一头头发,当真可惜了。”全艺依叹口气,意味不明地道。
余佑安轻咳一声,微笑道:“你们说的好像我是玻璃娃娃似的,一碰就碎。我有那么脆弱吗?”
“哈哈哈——”吕丹阳豪爽地大笑,“就是。佑安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是我们六个女人强大的守护者!”
余佑安忍俊不禁:“丹阳,你这顶帽子扣得有点高,我戴不起啊。”
“哈哈——”电梯门开,一群人笑闹着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