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那群人在来路上蹲他们,他拖着陈茗往另一个方向走回家。
回到家,那两个讨厌鬼终于走了。
奶奶看见他拖了坨泥回来,笑他。
“小远,你带的什么回来?”
“奶奶,我同学,他受伤了。”
秦思远在奶奶面前永远乖巧,阳光明媚,笑意盈盈。
奶奶一听有人受伤了,放下手里的电视遥控器就来帮忙。
“他这是怎么了?怎么一身泥。”
“为了帮他去掉血腥味。”
奶奶一边清理他身上脏污,一边跟小孙子说。
“小远,以后可不能这么干了啊,会出事的。”
“嗯。”
他们住的地方比较乱,经常有持刀伤人的事发生,所以家里常备一个大医疗箱。
奶奶对陈茗被刺伤也很同情,以为他是无辜过路的学生,特别是在看到他青春洋溢的脸时,更加心疼了。
秦思远自然不会说他也是混子的一员。
拾掇干净少年,秦思远只有把他安顿到自己房里,他睡客厅。
祖孙二人很默契地没有提秦思远父母的事,免得闹心。
因为秦思远是头倔驴,他讨厌一个人,除非是他自己愿意,否则他就是死,也不会接近那个人、理睬那个人。
“小远,吃饭了吗?”
“奶奶,我不想吃。”
奶奶已经收拾好了碗筷,可只要秦思远答应一声,她就会去厨房热菜。
“好吧,你那个朋友呢?”
秦思远偏头看向卧室,陈茗安静地躺着,由于伤口感染而发了高烧,他觉得他在明天天亮之前没法醒过来。
“不用。”
他回来时正是黄昏,回家吃晚饭的程序也被父母扰乱了,真是讨厌鬼啊。
待会儿还要回学校上晚自习,要不要帮陈茗请假呢?
算了吧,他那种人,老师应该懒得管。
“他家里人呢?要不要联系一下?一晚上不回去没关系吧?”
奶奶唠唠叨叨,念经一般,秦思远听着耳朵疼。
怎么感觉自己像拐孩子的呢?
“奶奶,我去学校了。”
“好,路上注意安全。”
晚自习平淡如水,他在火箭班,节奏很快,过得也很快。
回家路上,黑黢黢的小巷里,有人拦住他。
“小弟弟,借点钱花花。”
几个小混子手里拿着水果刀,不怀好意地走近他。
“还吗?”
小混子一愣,不明白这小男娃说什么。
“借钱会还吗?”
他们不答,笑得更加放肆,今天这钱,是抢定了。
“好,我明白了。”
从始至终,秦思远都微垂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看一眼表,22点整,小巷里没其他人。
秦思远打小就跟着爷爷练咏春,自从爷爷走了,他再没和人过招,再没动手打人。
可是爷爷,他们拦我路了。
“你磨磨唧唧什么快把钱拿出来!”
“啊!!!”
第二天,居民在巷子里发现了一颗颗脱落的牙齿,混着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