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幼学瞬间尴尬无比,左右为难。
儒衫老者气急而笑,走了回来,对着其余酒客抱拳,义正言辞道:“诸位给董老儿评个理,玫瑰园掌柜绣娘,比这阿狸酒铺商丫头又如何?相逢即是缘,老夫拉少年去玫瑰园吃酒,何来胳膊肘往外拐一说?
圣人教诲:谨言慎行,危言慎听。
商家丫头不分青红皂白,一顶大帽子罩下来,老夫都替她脸红。
老夫自问不才,可也算得上堂堂正正的教书匠,教人学字学道理,一刻都不曾懈怠。
今儿被这伶牙俐齿的丫头羞辱,若不讨个说法,何以立身天地,何以面对儒家至圣先师的谆谆教诲?”
一个胡子拉碴,武夫打扮的中年男人哈哈大笑道:“董夫子,你拉少年郎去玫瑰园喝酒,只怕是师娘管的紧,囊中羞涩吧?若不是,老子周树,给你竖大拇指。”
其余四人哈哈大笑。
儒衫老者董卓气得跺脚,连挥衣袖,满脸胀红。
看到老夫子作态,五个酒气上头的酒客,愈发笑得肆无忌惮。
孙幼学瞬间皱眉,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又有一尖嘴猴腮,读书人打扮的中年男人调笑道:“董夫子,听说您早几天在玫瑰园吃酒,被绣娘扎扎实实骂了一餐饱的,回家又被师娘一顿好拾掇,睡了几天书房案台呀?呦呦呦,您说呢,案台硬,又是三九大寒天的,您这要有个伤风感冒的如何是好呀……呦呦呦,师娘太较真了,太较真了呀……。”
胡子拉碴的中年武夫,装作一脸懵懂,道:“姓王的,你这指桑骂槐的孙子,赶紧说道说道清楚,莫要一份真九分假,含糊其辞坏了董夫子声名,污了绣娘清白。绣娘贤良淑德,忠人之后,怎会打骂董夫子呢?
你若编故事,乱嚼舌头,老子拳头骨饶不了你。”
尖嘴猴腮的王姓读书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正了正嗓子道:“周老哥,你是不知道呀。
那天,董夫子喝高了,抓着绣娘的手胡言乱语。
说:绣娘啊,你这xk两tuorou,瞅着真眼熟呀。老夫原先一时想不起来,现在懂了啊,那不就是两座龟驼岛嘛!”
尖嘴猴腮的中年读书人,挤眉弄眼,手舞足蹈的做动作,就怕别人听不懂。
“王家孙子,这他娘的也叫胡说八道胡言乱语?董老夫子好眼神呐,不愧是读书人,实事求是,绣娘那不就是两座龟驼岛吗?”武夫周树哈哈大笑。
五个酒肉下肚上头的人,附和声一片。
孙幼学眉头紧锁。
柜台少女商赶鴯终于看不下去了,再拍桌面,大声吼道:“老娘数三声,酒钱留下,人滚。不滚的,老娘让他滚。”
少女还未开口数数,五人便掏钱作鸟兽散,看来这少女商赶鴯,平常已积威多时。
不过,那个尖嘴猴腮的王姓中年人,又从门口转回来,学着妇人的腔调,搔首弄姿道:“董郎,别在乎那些闲言闲语,你我心照日月,天地可鉴。
外人若问缘由,只是我见你学问好,闻着便有书香甜,便心里欢喜,你若多来一时,我便多欢喜一时。
多来玫瑰园呦,董郎……”
孙幼学舜翻白眼……
儒衫老夫子董卓叹了口气,对着孙幼学摇头道:“孙幼学,都是些市井流氓胡乱传言,坏我清誉,你不可尽信,可试着日后找寻答案。
你来酒馆与罗师傅学拳脚,是好事。罗师傅拳脚不错,人不错,打架也还凑合,教得了你。
一定记得,行百里者半九十,莫要懈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