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家庭(2 / 2)丽人末路(原名黔之驴之美女老板)首页

驴叫镇人来船往,非常热闹,所以镇上经商生意还比较好做,主要是倒腾山货,把我们这里和周边的山货收集起来卖给外地的客商,又换回些外地的产品在本地卖,两边都有的赚。

虽然时不时省界上情势有些紧张,两省交界之地,各族混居,经常出现各种异想不到的状况,但除解/放战争时,解/放大军与民国/军/队在驴叫镇旁边兵家必争之地干了几仗外,战争都没有打到我们这里来。

我的爷爷原来是驴叫镇上一个经商的,生意做得可大了。由于相对安全,爷爷总体经营还算一般,从我爷爷的爸爸开始,经过多年苦心经营,已经发展了好多个铺面,请了不少的伙计,可能按当时的说法,也算是当时一个经商成功人/士。

50年代左右,听说爷爷“自动“把财富交公了,他还在镇上那些铺子上班。后来爷爷提前退休,我爸蓝得恒顶替了我爷爷的工作。

那以后,情况发生变化了,因为祖上算富人,是从农村来的,我父亲就下放回农村老家了,原来找的一个和他家境差不多的女子,下场也差不多,也被下放回她老家。

离得远了,加上自顾不暇,尽管当时还算是订了婚的,其结果最后也是不了了之。

尽管我妈听说我爸原来抽烟、喝酒、耍牌样样都来,是坏分子的子女,干不成什么农活。

但他当时生得白白生生的,也读过几天/书,后来还是被邻村的我妈看上,不顾家里的阻扰,要死要活,嫁给了我爸。

我爸干农活不在行,屋里屋外,到处都是我妈忙活的身影。我爸清退回到老家的时候,还好,老家的房子尽管有点破,但是还没有垮。

爷爷在镇上的生意好的时候,老家里的人陆续都接出去了,房子基本上就一直空着。老爸清退回来之后,队上还是把房子还给了他,他找人把房子简单整修了一下,我们一家就开始在这里住下了。

我家的房子,是背靠一个山坡修建的,在一个相对平缓一点的一个台阶上。

房子底下还是垒了堡坎,右边是坝子。房边还有几座坟墓,说是我家祖坟,清明或者春节,爸妈要带我们去点香烛、挂青、放供品、烧钱纸、放点鞭炮。

但是有好些年,不知什么原因,这些祭祀活动也中止了。我们小孩也失去不少抢供品中的糖果、水果的机会。这些坟前祭祀活动停止了较长时间后,八十年代前期好像才慢慢恢复。

房前有近三米的一长溜平台,门的前方下几步台阶后又有一个平台,平台左边有一个小的猪圈屋,多功能的。

是猪圈、羊圈也是茅房,门与堂屋中轴线垂直,门前面乱七八糟堆了些柴禾。房顶三角区下架有粗木,堆放柴草。

堂屋前屋檐伸出有两米多,由几根大立柱支撑着。两侧耳房两三米高,顶上有楼板,主要放柴草,包谷,包谷核等。

大门两扇,门槛有点高,两边的窗户都是木制花格窗,上面两格窗不能打开,下面两格窗能打开通风。左边的房屋底层是悬空的,主要放置需要防潮的粮食、种子等物品。

右边的房屋顶上有一个小阁楼,堆放些稍微值钱的一些东西,要用梯子才能爬上去。前面的屋檐下,挂着、放着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的农具。有风包,有耙子,有犁头,还有挞斗。

爸妈在此生活,后来先后有了我哥和我,我哥比我大三岁。感觉兄妹名字异于常人,向妈提起,才知兄妹名字都是妈取的,大致是按先看到的东西取的。

生我哥的时候,先看到一包桌上打开的干木耳。那时,木耳可是好东西,值钱。生我的时候,妈第一眼看到的是我爸的一个陶器酒瓶,马头形状的,算是家里少有的工艺品,就给我取了个马瓶的名字。

妈说,你爸有点文化,感觉名字写出来太俗,稍微修饰了一下就成了目尔和玛瓶。

很小的时候,身边还有一些小伙伴。等我长大一点,稍许有记忆的时候,我就发现,有小孩和我玩耍时,他们的家长一旦看见,就飞快的跑过来把他们的孩子从我身边拉开。

听他们的意思,就是怕他们的小孩被我这个坏分子的狗崽子带坏了……

哭过几次以后,也渐渐的就适应了……

我小的时候,爸很喜欢我,当时没有什么玩具。

一天,我爸正逗我玩,突然想起一件事,他用两个凳子重起来,费劲从楼上拿下一个沾满灰尘的盒子,用抹布一擦,顿时显示出沉静、高贵、光亮的棕红色漆面。顶盖上还烫刻有一朵棕黑色的花朵。

打开盒扣,掀起

顶盖,里面整齐码放着象牙白色的长方块,倒在桌上时发出哗哗的声音。长方块的正面花花绿绿的。说这玩意叫麻将,然后很长一段时间,爸就用这东西教我认字,学算术,记位置,记花色,盲摸,实际上就是些麻将基本功。

完成得好,老爸奖励我的方式就是用方块玩积木、砌多米诺。开始我们一起玩,后来就让我自己玩了。

这盒东西,我爸却不许我哥玩。我当时很是奇怪,不明白老爸的心思,一人玩多没意思,当时很想哥哥和我一起玩的。

当然现在想起来老爸定的五条规矩是完全正确的。

这个玩具不准我哥玩,一是怕我哥玩物丧志,沾上赌/瘾;二是怕我哥跟别人显摆,跟别人讲我们家有这个玩具;三是大人不在家时,不准我们玩;四是不准偷着玩。五是要爱惜,不准弄坏了。

一次,爸妈不在时,哥胆大,拿几个板凳重起来爬上去把盒子取下来玩,爸回来时,我俩已来不及收拾,被爸撞见。

哥被打得很惨,当然爸口头说的是怕他爬高了把脚摔断。

后来妈听到我哥爹一声妈一声的嚎叫,妈忍无可忍,拿菜刀出来往桌子上一拍,说:蓝得恒,如果再这样打娃二的话,老娘就跟你拼了。老爸这才作罢。我当时被这样的场景吓得瑟瑟发抖。

当然后来我才知道这东西是大人拿来玩四人游戏的。小小麻将,魅力无穷,深深吸引着成年人。你看现在的小孩看到大人打麻将牌,都想上桌来玩,的确吸引力挺大的。

我长大后,社会没那么多禁忌了,老爸在一次摆龙门阵时才说,那个东西是过去有钱人家才会有的东西,是赌/具,是“疯子修“的玩意,是绝对不能拿出来示人的。

万一被别人知道了,罪恶可大了。麻将要被没收不说,甚至好些人还要你走向土台,倒背绳子,戴上写字的锥形白纸帽,让人指着鼻子,一通“数落“一通“指责“让你低头认/罪,让村民、路人看笑话。让你家在十里八村抬不起头来。

所以才向你们兄妹特别是对你哥提出了五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