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粥看到十几个雌性集结到广场上,有的比较年长,有的刚成年,但都身材强壮结实,手里还拿着奇形怪状的石头,骨刀之类的工具,然后他们就出了部落,花粥不明白她们是去干什么,剩下的野人留在部落里,花粥这才发现这个聚居地后面有一片土地,上面被人工开垦过。有一些身体明显不强壮,年龄也更老点的男野人在上面劳作着。还有几个身体结实的女野人在那里收割着作物,他们劳作的方式比较落后,效率也很低,而且更加依赖蛮力,跟今天的农名伯伯收割稻谷的相比,工具原始,方式笨拙。还有一些身体丰满些的女野人在帐篷前坐着,手里捣腾着什么布料,花粥偷偷打量了半天,才看清他们拿的是粗粗的骨针,用石头打磨过的。他们在缝缝补补,兽皮,还有很粗糙的辨不出颜色的麻布做的衣裳。部落里只有女的和一些小孩子才会穿这种灰不溜秋的布,男的基本一块兽皮系在腰间。花粥记起昨晚给自己行”洗礼“的那个老巫师,身上就裹着一团亚麻制成的“衣服”,形状奇特,风格怪异,给人神神秘秘,想撩开他的袍子看下面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巫师头上还插着不知道是鸟还是野鸡的一根翎毛,整个人透着阴森和滑稽。
花粥大大方方的溜达来溜达去,反正干啥都会被人好奇的盯着,跟盯一只母猴子是的,她也不在意了,跟老干部下乡一样,一个帐篷一个帐篷的”视察“过去,排开来有一千米的长度,广场前面的空地上给她的感觉不太好,应该是聚居地里的人进行祭祀,活动的地方,地上有篝火燃烧的痕迹。有一个高台,被石块围着,一股宰杀猎物的血腥味,晚上没看清,昨晚他们格斗应该也是在这里进行的。这个部落规模要比农村里的一个生产队要大。花粥想起农村老家所在的那个队,一个队里的村民们的房屋就在一个高高长长的堤埂上散落着,现在也在,不过房子没有小时候高大,都老了,旧了,小了,单薄了。记得小时候有一年夏天大暴雨,后面的大沙河发洪水,把河上的水泥桥冲垮。隔壁队里有人被绳子系着,冒着生命危险下到翻滚浑浊的河水里,花粥不记得那人是要干嘛,只记得大人们都赶来在堤上围观,那是一种不一样的气氛,有人兴奋,更多的是激动和隐隐的慌张。河里的水势虽然迅猛,但对围梗上的人家却最终都没有影响的。这个部落根本就是席地搭帐篷,下雨肯定潮湿,住的不舒服。果然是原始人,生存智慧不够。花粥觉得每家都穷,实在是没啥能偷能抢好惦记的,但他们又足够强大,这样都能活下去,还繁衍出了后世灿烂先进的文明。花粥内心肃然起敬,对人类祖先的敬仰之情拔高了一个“珠穆朗玛峰”。孩子们有的跟随采集队找果子去了,有的在附近玩耍,花粥在部落出入的地方看到了几个留守部落巡逻的年轻的男野人。花粥把自己自动当成来参观的游客,还在心底默默感叹:远古人不容易啊,起的那么早,冒着生命危险挣口粮,还是社会主义新中国好啊,至少不会饿死,也不用拿命换一餐饱饭。茨给花粥送过吃的之后,没有像平常一样出去采集果子,而是留在部落,在后面的土地上收割黍子,跟其他人一起帮忙在雄性开垦出来的地上种植冬生作物。
花粥乐的自在,在这里有的吃,而且不会遇到危险。花粥决定暂时不犯傻跑路了。想着也不能白吃等喝吧,便挽起袖子,回到小溪边,她决定试试运气,看能不能抓到鱼。她把裤腿卷的高高的,还好有太阳晒着,水没有太冷,昨天她就发现了,这里的鱼都不是很聪明的样子,很多,还一个个又肥又大,比她还要悠然呢,在溪水里成群结队的游来游去。嚣张。花粥一咬牙,看姐今天不逮几条笨鱼,就不是社会主义好青年。她低下头,专心执着的在水里面抓起鱼来,逮到一条迅速就往岸上扔。运气不错,竟然一逮一个准,这些笨鱼明显是从来没有被人抓过。花粥逮了五六条大鱼,每条都大概3斤的样子,就是那种普通的草鱼。花粥累了,高兴的爬到岸上,在地上翻翻找找到一个石片,就开始剖活鱼了。自从毕业上班,一个人生活后,由于天生喜欢吃鱼,也是煮过几次鱼汤的,杀鱼也是有经验的。虽然这些鱼被砸死了也很难处理,但是吃货的坚持和决心占了上风,花粥一个上午就蹲在溪边弄鱼了。部落里有人看到花粥蹲在小溪边发呆,过来看见竟然是在杀鱼,一个个惊恐万分,试图阻止花粥弄鱼。花粥听不懂他们嚷嚷什么,双方语言不通,沟通无果,拉扯半天,花粥怒了,自己好不容易逮几条免费的野生大肥鱼,容易吗?围观的野人看到花粥一心剖鱼,不听他们的劝阻,只得作罢,觉得这个小雌性实在太可怜了,饿到连鱼都要吃。他们一直坚信鱼不仅滑溜溜,特别惺,而且鱼是有毒的,很久很久以前有人吃过,被毒死。后来就没有人敢吃鱼了。有人跑去告诉茨,茨放下手里的活计,焦急的赶来,果然看见花粥在剖鱼,很认真很倔强的样子,她赶紧拉起她,手脚并用地打着手势,试图告诉花粥鱼不能吃。花粥看小说里都有写到原始人不敢吃鱼的本质原因--误以为鱼有毒。花粥抽了抽嘴角,不是她不知好歹,不听劝,而是她解释不清,她挠了挠头,拍了拍胸脯,保证没有问题。茨眼巴巴的看着花粥在处理好鱼,跟他们完全不同的杀鱼方式。
花粥把鱼全部杀死后,才想到没有火种,自己更不会钻木取火,这到嘴的鱼肉真不是容易吃着的。她站起来,看了看溪边的树,从树上扯过几片大叶子把鱼包好,又自力更生去找来柴和草,堆成一堆,然后手脚比划着跟跟在她后面的茨借用火种,茨大概明白了这个可怜又倔强的小雌性的意图。从身上摸出打火石,麻利地咔嚓两下,火就有了,花粥佩服原始人的生活技能,真不是盖的。自古吃喝都是大事,作为一个标准自私自我的现代人,花粥不管在哪里都是想着自己的温饱问题,接下来是烤鱼,麻辣隔壁的,屁股都蹲麻了,一条鱼都还没烤熟,烤条鱼这么难,花粥心里骂了。现在大概下午1点了吧,自己连饭还没吃上,也没人管她了,部落里的其他野人似乎中午都不吃饭。有几个女野人在门口懒洋洋地躺着,一边晒太阳,一边奶孩子,简直比公园里的大妈还要惬意嘛。花粥看着被喂奶的小崽子,这般母子互动相处模式很似曾相识,去年在尼泊尔的寺庙公园里看到不怕人的野猴子一家,也是这般在人前互相顺毛,亲热来的。再看她们怀里的小崽子虽然丑,黑不溜秋,脏兮兮的,但似乎很能被折腾,很结实,身体素质果然是跟从小的育儿方式有关啊。怪不得新中国刚成立那个时代,每家都生好多孩子,又养不活,就给孩子取名叫”够剩“,”狗蛋“啥的。自己出生的那年正是”计划生育“大力提倡的年代。花粥家里也就一个妹妹,还被罚了。现在倒是提倡生孩子了,可是像她这样的90后很多都是独生子女,长到现在,二十好几了,连自己都养不好,哪有能力和心性去养个“拖油瓶”呢。之前有人评价的对,他们这一代都很自我。花粥甩了甩脑袋,腿都蹲麻了,干脆盘腿坐在地上,馋猫一样守候着,拨弄着自己第一次野外烤鱼。尝了一口,没加盐,差点被腥吐了,自己烤的,含着泪也要吃下去。有几个远远围观的野人看见花粥的白净的脸上那丰富的表情和肢体动作,都发出“嘎嘎”的大笑声,看来双方目前都仍处于看动物园里的猴子阶段。花粥哼唧唧的解决了午餐,把剩下的鱼用大叶子包了,放在地上晒干。这里的太阳要比现代的强烈多了,光照很足,天出奇的蓝,空气特别舒服。花粥计划着把剩下的鱼晒成干鱼,这样才不会坏。花粥吃的过饱,便又在部落里晃荡晃荡了,她想出去看看周围的环境,好不容易穿越一次,肯定要好好参观一下远古的广阔,原始风貌和自然地理,免费的考察和增长见识的机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