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鸣叫了一晚上,隔壁的侯府自然能听到。
天一亮,映春就跑出去打听了。
回来告知于皎解府发生的事情。
于皎告知了侯夫人。
侯夫人轻叹一声,语中满是怜惜。
“解府的三公子,真真是个命途多舛之人。想当年,解大人迎娶解夫人,乃是一段女方低就的姻缘。自此以后,解大人便似被无形的枷锁束缚,事事皆需听从夫人之意,心中愁绪难解,日渐消沉。所幸,身侧尚有一名不起眼的婢女,虽无倾城之貌,却如同解大人心中的一抹温柔乡,善解人意,成了他苦闷日子里的一缕慰藉。”
“一次,解大人不慎沉醉于欢愉之中,幸了她。他深知此事若被解夫人知晓,那柔弱无助的婢女,恐怕难逃一劫,香消玉殒只在旦夕之间。于是,解大人暗自筹划,将那婢女藏了起来。”
“然而,世事无常,纸终究包不住火。解夫人还是知道了。那婢女被带回了府。解夫人本要打死那名婢女,却不想婢女竟然怀上了孩子,解夫人不便在明面上动手,本想暗中了结母子两的性命。解大人百般呵护,才终于保下解鸣。”
“可解三公子一出生便没有了母亲庇护,那解夫人这么多年一直仇视于他。”
陶氏言尽于此,不禁悠长地叹出一口气,心中满是对解鸣那凄楚身世的无限感慨。
于皎闻言面上露出惋惜,哀叹的表情。
心里毫无波澜。
她早就知道解鸣的身世。
初次知道的时候,也如陶氏一般百般哀叹,怜惜。
可后来呢?
解鸣还是负她。
所以,不要心疼男人,会变得不幸。
陶氏轻轻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无奈。
“这本是他们两家的家务琐事,无奈两家住宅紧邻,那悲泣之声竟连绵不绝,响彻了一整夜。若是不去探视一二,恐怕真要枉费了这份邻里之情。”
于皎闻言,缓缓站起身,“那我陪母亲一同前去看看吧。”
正好看看解鸣现在有多惨。
陶氏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也好,咱们这就去吧。”
陶氏精心挑选了几味珍稀药材,挽着于皎的手,缓缓步向解府那威严的大门。
解府的门仆一见二人,便毕恭毕敬地迎了上来,引领她们穿过庭院,径直往解夫人所在的居所而去。
一番寒暄过后,话题自然而然地转向了解鸣所居的院落。
一行人正欲前行,忽闻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名丫鬟面色仓皇,几乎是小跑着冲了过来。
“夫人,不好了!您快去看看吧,三公子他……他像是失了心智一般,竟一剑刺伤了三少夫人,此刻还闹着要将三少夫人置于死地呢!”
解夫人一惊。
她是不喜欢解鸣。
但是府上也不能闹出人命案!
她两个儿子可还没有娶妻!
于皎也是一惊。
解鸣有上辈子的经历,心智应当比一般人成熟一些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让他对聂南烟下此毒手?
一行人急匆匆地赶过去。
解鸣已无法站立行走,正满院子胡乱地爬行,他的双眼赤红如焰,紧握着手中的剑,胡乱挥舞,剑光闪烁不定。
“你这个贱人!给我过来!今日我定要取了你的性命!”
他的声音沙哑而充满恨意,在这寂静的院子中回响,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疯狂。
聂南烟紧捂着胳膊上渗血的伤口,眼中交织着惊恐与无助,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不断地滑落脸颊。
她慌乱地转过头,视线在触及解夫人的那一刻,仿佛溺水之人抓到了浮木,心中涌起一丝微弱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