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言,仆从的脸色霎时变得阴晴不定。
不论是府邸中尊贵的大公子,还是那同样备受瞩目的二公子,对三公子皆是持有一份难以言喻的轻视。
在这偌大的府邸之中,似乎没有一人真心期盼着三公子能够获得赏识与器重。
“你此言当真?”
仆妇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动。
“当然了,以后你家三公子要是真的飞黄腾达了,可别忘了我们。若是你们解府是个好去处,我还能投奔姐姐你!”
仆妇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那笑容背后,心却似被鼓点猛击,忐忑不安。
说话的侯府家仆将她的表情收入眼底,知道这些话她都听了进去,担心过犹不及,便不再提,转而聊起别的。
等到那解府的家仆洗完衣服走了,侯府的人收拾收拾离开。
回禀于皎,“夫人,按照您的吩咐,都说给解府的人听了。那个解府的仆从是二公子身边洗衣服的,原本是他的乳母,只是被解夫人忌惮,所以打发去洗了衣服。她一定会把消息告诉解二公子的。”
“做得好。”
于皎捏着棋子,目光落在棋盘上,黑白两子交织缠绕,局势胶着难分。
她缓缓露出笑容。
在棋盘上落下一子。
“解鸣的好日子很快就会到头的。”
那位负责浆洗衣物的仆妇,脚步匆匆,几乎未做片刻停歇,满心急切地想要将刚知晓的消息禀报给解征。
却见解征正在与人说话。
仆妇轻咳一声,以示自己的存在。
解征见她有话要说,交代了面前的下人几句,让人下去了。
仆妇随即小心翼翼地步入屋内,将衣物轻轻放下,便将消息告诉了解征。
解征面色阴沉如水,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
“解鸣这小子,还真是让人一刻也不得安宁。募兵处那等好去处,他没去成也就罢了,如今竟又打起了巴结长公主的主意。想当初,他不是对长公主诸多不满,连聂南烟收了长公主的人,他都急得直跳脚吗?”
仆妇在一旁道:“这世间之人,为了往上爬,哪个不是不择手段?就说那赵建公子,在京城的名声臭得跟什么似的,可还不是照样有人前仆后继地去巴结?”
解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声音中带着几分寒意。
“你的话,倒也不无道理。无论赵建多么卑微,长公主的名声多么不堪入耳,他们终归流淌着皇族的血脉,这一点,是我们这些人永远无法企及的。”
他眼中的光芒愈发阴沉,仿佛有暗流在涌动。
“一旦让他真的攀附上这棵大树,待到他咸鱼翻身之时,恐怕首先就会让我们死。”
仆妇没敢说话。
解征挑眉询问:“你可曾探明,那些女子是否为他精心培育的棋子?”
暗自思量,解鸣的家底她一清二楚,断无可能供养得起如此众多且姿容出众的女子。
然而,此刻二公子的神色分明透露出不愿听闻此类言语,于是她顺水推舟,轻声道。
“或许,正是如此。”
“那可要尽快解决此事才成。”
“二公子思虑周全。”
“你去将这件事情告诉大哥一声,我去告知母亲。”
仆妇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