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之前不知道就算了,可知道了舒家又钻营出了肥皂的声音,田忠婶心里便有些恍然大悟起来,她就说之前每天一百斤的海鲜,没有成本,每天二两多银子的生意,舒家还这么傻呼呼的拱手让给他们,没想到是别的更赚钱营生。
一次能够做出十几块,如果把肥皂换成香皂的话,一天多做几趟,或是材料多一点,做出来的肥皂多了,那么一百文一块的香皂,一天可不就得好几两?
可比他们大清早的弯腰捡拾那么多斤海鲜,还得忍受咸腥的海风吹拂要容易得多,她这些日子脸被吹得每到晚上都特别干燥,就这还是四五月份,等到再过一两个月,可就得顶着烈日去海边了。
心里这么想着,田忠婶中午便索性在娘家吃了,顺带的自家老娘和嫂子狠狠地骂了赵玲一番,离开的时候还给她送了一小坛子咸菜,这在以前可是没有的待遇,想来是因为只懂啊她赚了钱,所以想要巴结她,靠着她和舒家搭上关系。
下午田忠婶便去舒家帮忙,等到收完最后一个人的红薯,舒家这才关了门歇息。
舒小佳烧了水,给每个人都泡了一杯茉莉花茶,淡淡的茉莉香,让累了的几人不由放松下来。
因为之前舒小佳撇去了茉莉花,所以茶水看不到任何花瓣,王婶还有些稀奇:“这茶喝起来真香,是什么茶?我听说镇上那些有钱人都喜欢喝茶,不会就是这种茶吧?”
几人都是农户,没在镇上接触过,对那些个龙井普洱都不清楚,故而以为舒家这也是学有钱人的一套。
谁知舒小佳却是摇了摇头:“镇上人有钱人喝的应该是用茶叶泡茶,他们是陶冶情操,但是我们农户哪儿有那么多的时间附庸风雅?这是茉莉花茶,在医馆买的,前些时日有些上火,就买了点清火,长喝这个可以提神润肺,对人也好。”
“原来是这样,不过还挺好喝的,你还放了蜂蜜吧?甜甜的搭配真不错,改天我也去买点,这个多少钱一斤?”
“这个五文钱一两,我们只买了一两,就够喝好些日子了。”
田忠婶默默放下手中的茉莉花茶,不知怎么的,刚才还觉得甘甜芬芳的茶水,现在却觉得没什么滋味了。
舒小瑜忙着品茶,看着墙角边堆得整齐的红薯,心中很是满意,故而并没有注意田忠婶的异样。
好一会儿,田忠婶回过神,见舒小瑜看着那些红薯笑得开心,顿时心中一动:“小瑜,你们这些天收了这么多的红薯,我看这里的重量,少说也得有一万斤了,这可就是十两,你们打算做什么?”
舒小瑜笑了笑:“田忠婶,你就别担心了,我们自有分寸,已经找好买家了。”
至于做什么,现在还是个秘密,为防万一,舒小瑜还不准备让大家知道。
田忠婶本以为能得到回答,没想到被舒小瑜敷衍而过,心里有点不喜,随后调整了话中之意,解释道:“你别误会,我没有打探的意思,我这是担心你们把这些日子赚的银子都用来买红薯,如果到时候红薯卖不出去坏了,那你们前些日子辛苦赚的钱就打水漂了。”
“没关系的,很多事情都是有风险的,再说就算到时候卖不出去,我们大不了一天三顿的吃红薯,反正自己也能吃。”
但舒家人都知道,红薯可以制成薯粉,而且不会卖不出去。
薯粉晒干之后,可以保存很久,他们虽然不爱吃红薯,但是换成薯粉的话还是能接受。
况且舒小瑜有信心,在第一楼售卖一段时间,到时候卖得好的话再提议,让左掌柜将这倒菜方还有薯粉和香菇这些东西一起送给第一楼在别的地方的分店,到时候就不愁薯粉没有销路。
时间匆匆过,转日一早,舒小瑜本来还想着睡懒觉,可是奈何之前几天因为不少人一大早就挑着担子排队来卖红薯,她一连好几天大早起来已经成了习惯,一到点便自动醒了。
在床上赖了一会儿,直到肚子咕咕叫,这才不得不起来。
舒小佳一大早就摊了几个鸡蛋饼,配着浓稠绵白的粥,吃完不由出了一身汗。
等到吃完早饭,便听到敲门声,一开门,是王婶、钱婶还有桂花树一同来了。
“你们吃了早饭吗?”
“吃了,我们都是吃了来的。”
王寡妇看了一眼舒小瑜他们吃的,虽然只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白粥和鸡蛋饼,但因为还是温热的,空气中散发着蛋香,而且一看那饼就知道定然用了不少的鸡蛋。
农家户没谁家舍得早上摊鸡蛋饼,因为费油,都得省吃俭用,谁也舍不得。
她以前早上都是喝的黑面糊糊加上黑面馒头,或者黑面糊糊就这点野菜咸菜就这么吃了,在舒家给她生意之前,她们家已经有一个月没吃过鸡蛋了,家里的老母鸡一天才下一个鸡蛋,都用来换成钱了。
再看一眼舒小阳开心的喝着那浓稠的白粥,比起之前,舒小阳脸上长了不少肉,倒是让王寡妇想起自己儿子王盛,以前也是个白白胖胖的小娃娃,可是这些年省吃俭用,已经瘦的脸上只有二两肉了。
这些天虽然赚了不少钱,她也买过两三回肉,算是改善家里条件了。
但家里之前的还有不少的黑面一直在吃着,她也没有想过换一种,现在看着舒小阳这么些日子就已经长了肉的脸蛋,王寡妇突然觉得那大米也不过是比黑面一斤贵上几文钱,算不得什么大钱,她肉都舍得买了,也该好好给家里人补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