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红蟒袍可不是谁都敢穿的,燕州境内能穿蟒袍的也就只有从未现身的燕王了,那个穿女装可以以假乱真,穿蟒袍顿然迸发出一阵英气的年轻人穿着蟒袍,白马郡百姓是宁错不放过,不论真假,反正给燕王下跪并不耻辱,要是不跪,就像那三个外乡人一样,年轻人若真是燕王,秋后算账起来,不死也得掉好几层皮。
连起剑来跟走火入魔一样的阿福仍是按照道士告诉的冥想方法,闭目养意,随后拔剑收剑,道士是瞎的,虽然知道身后有人来,但一个瞎子转过去和不转过去区别也不大,其实三人之中有人是‘跪’了的,姚莹看着众人都跪下,显然不是她的原因,自己也跳下马蹲在路边,假跪,就阿福和张策在路中间自顾自的往前走。
“痴儿,停了!”,道士一巴掌拍在阿福脑袋上,然后又道:“有人走上来了。”,与其说是走,倒不如说是疾跑,陈淼三步化一步朝他们掠来,身后跟着一把几乎透明的匕首,道士袍子再一次变得肥大,面对冲过来的一袭红衣五指化爪朝陈淼虚空按下,地面的青石板都被压出了一个十丈方寸的手印。
红衣狂笑,一扫水云间时的阴柔,爆发一阵戾气道:“好一式龙低头,道长今日能否真让我这头龙也低头呢?”。
“估计很难,王爷可是实打实的小宗师境界,又有三大圣人珠玉在侧,深得真传,贫道可按不下王爷的龙头。”,话语之间虽有不敬嫌疑,不过陈淼不计较,让他欢喜的是这个瞎眼道士竟然什么都没做,那肥大的袍子就挡住了那用水晶打造的匕首,收刀后燕王陈淼感觉很奇怪,这一刀乃是儒圣老夫子亲传的曲刀术,魔头沈年就是被儒圣用这曲剑术给重伤,此一击虽然不如儒圣随心所欲的绳剑威力巨大,但也不至于让一个道士的宽松袍子给拦了下来。
身后跟着王爷跑来的柳薇薇眉头一皱,怎么这道士东皇钟修炼得如此圆满,王爷一刀无功而返,他象征东皇钟圆满的罡气充斥下肥大的袍子竟然只是激起一道涟漪而已。
柳薇薇本以为道士施展东皇钟只是为了应对王爷突然的偷袭,哪怕他是龙虎山天师府掌教也不敢还手,没有料想到张策就在燕王收刀一刹那,袍子一抖,又是一记龙低头,力量不知比第一次重了多少倍,以王爷为中心,地上的青石板全裂,就像一张蜘蛛网一般。双腿陷入地里的燕王不怒反喜,这一击比起让他颜面扫地,更多的是福祸相依,突然猛压之下,他的潜能也爆发出来,习武多年的境界瓶颈略有松动,他便是使了佛陀的金刚身护住心脉,然后血红的袍子竟然也是肥大起来,柳薇薇心惊,王爷是想以东皇钟硬扛龙低头,走一步,青石板路多出数十道裂缝,再一步,碎成石子的青石板四处崩开,打到周围的人身上,一下就是一个青疙瘩,燕王血红袍子传来丝绸布帛撕裂的声音,他又往前踏了一步,青石板瞬间化为齑粉,连同破碎的血红蟒袍一同向四周飞开,燕王身上只留下一些单薄贴身衣物,隐约可以看见孔武有力的肌肉,这种场景很能让女人生出莫名的情愫,不过即便是被砸了满头包,路人也不敢僭越抬头,更不敢动一下,柳薇薇正要折返水云间去拿衣裳,只听见主子说了句不用,之后,那把水晶匕首也不藏着,直接正面刺到张策的东皇钟罡气外围,配合上他在道家圣人那里学来的符箓术,威力可算是目前最强一击,张策把控自己东皇钟范围随心所欲,他既然能控制龙低头的力量,自然也就不惧那一击,他甚至都不用下马,燕王自以为不能他至少也能破他东皇罡气的一击,就这么锁在绝对安全的位置,再往后,就是铜墙铁壁。
“王爷是把贫道当磨刀石了?”,张策笑道。
“大有裨益之事,为何不做?不过道长出手力度可没把我当王爷呀,真是要按下龙头?”。
“哈哈哈不敢不敢,京城道爷与我有故,我便是在武道上抬你一把又如何?不过这龙头嘛,抬不抬按不按都不重要!”。
“那为何道长不收了东皇钟罡气?”
“收了,那把神兵不就扎在贫道身上了?”
“哈哈哈哈!”,说不清到底双方各藏了什么心,燕王脸上如何云淡风轻,但背地里那可是使足了劲,都不能刺进他罡气,相反,如果这道士真认真起来,估计可不就是一招鲜那么简单了。
“阿福,试试你的剑?”,张策云淡风轻朝一旁闭目养意的阿福说道,后者问:“怎么试?”。
“朝他拔剑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