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最近都在盛传那燕家和龙王一脉的暴毙,但几乎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譬如这些说法,阿福也不是第一次听了,估计也是哪个茶馆说书先生编出来的江湖异闻博取茶客铜板,毕竟最底层的江湖人扎堆的地方就是那不大不小鱼龙混杂的茶馆了。
伙计悄悄摸了一下阿福身后吃饭都不解下的两个行囊,被后者狠狠的瞪了一眼,摊主随之也呵斥了伙计。
不是阿福心眼小,而是他之前遇到一个见财起意的江湖人,抢了刀剑就跑路了,阿福追了五里路才追回来,之后便是又裹了一层严严实实的布,免得有人见财起意,山贼爱银钱,游侠爱刀剑,英雄爱美人,虽然一把钝剑一把普通横刀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但事关寻找陈兴老伯,他不得不提防那些下品制的游侠出劣招。
不再多做逗留,阿福虽然暂时什么都没问到,但算是知道了大致方向,过了青阳镇,沿着官道一直走到白马郡城,再东转毗邻白马郡的秋河郡,去一趟燕家,只要找到燕北固,相信不管怎样都会有一些眉目,至少不像那不知道是谁在地上写的“朝歌”二字,让人抓不着头脑。
燕州尚武,这才有了秋河郡南北燕家以武揽权的局面,朝廷不是看不见秋河郡一郡太守被架空,大小官员皆以燕家马首是瞻,虽然燕州与大京接壤,不过朝廷那边始终腾不出手整治一下这个龙脖子下搔痒的肉,亦或是同是燕州秋河郡出身的郭彧存了一份香火情,暂时不打算收拾这个聪底子就坏的差不多的秋河郡官场和江湖,这样一来,以秋河为中心四处辐射,武人恃武乱禁,在境内行走都是趾高气昂,从不把官家衙门放在眼里。
由于一身行头加上身上背的黑匣,阿福一路上备受关注和白眼,白马郡不似邻居秋河郡那般武府林立,世家豪门不计其数,相比之下秋河郡江湖就相当于一片森林,林子大了什么都有,而白马郡江湖就像一堆的白萝卜,外表白白净净,鬼知道是不是黑了心。所以百姓对江湖侠客尤其是无门无派的游侠儿评价不高,一堆萝卜里有一两个黑心不要紧,要是黑了一大半,那估计就是萝卜的问题了,白马郡由于没有武府门派牵头,江湖侠客更是有恃无恐,做起坏事来无后顾之忧,这些年白马郡可给一批又一批的江湖人整的不太安生。
阿福也不在意别人如何看他,他买了不少干粮,又置了一套衣裳换洗,然后背着黑匣横刀,沿着官道赶路了。
“让开,快让开!!”
阿福闻声转身,一个硕大马头就已经顶在他胸口了,阿福躲闪不及,差点就要给撞飞了出去,好在急中生智死死抓住那烈马鬃毛,吊在马头上,被抓住鬃毛的烈马显然是有些恼火了,四蹄和脖子疯狂摇晃,想要把马头上和马背上的人给扔出去。
阿福有苦难说啊,被挂在马头上摇摇晃晃差点吐出刚吃的葱花面,那马背上的女子花容失色,也顾不得淑女形象,死死抱住马背不让自己摔下去,然后疯狂尖叫,震的人耳朵疼,阿福不堪忍受,沉声怒喝一声:“住嘴!”,双手攥着鬃毛,疼得马驹直叫唤,阿福瞧准时机突然抓住马背上那女子,随后朝一旁空地扑过去,还好周围接近城门,摊位稀疏,不然要是撞上摊位,他银子还不够赔人家的。
奇怪就奇怪在那烈马没人坐在身上后倒是安静了下来,晃一晃脖子理好鬃毛,随后就在原地哪儿也不去,马头盯着那个女子,像是在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