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娘一边收拾包袱一边说：“五里外的常庄，你姐夫是个病秧子，家里穷得很。家里就这一个儿子，婆婆对月桂还行，就是吧......”

说着说着，突然住了口，转头看了丁香一眼，好像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

丁香便知道没啥好事儿，要不，爹娘只怕早就炫耀起来了。

见丁香皱眉，丁香娘忙说：“明天一早就让大头二头去她家。”

两个弟弟都是十二岁，长得一模一样，显然是一对双胞胎。长得都不错，看着也机灵，就是衣裳破烂了些。

大头此时正伸着脖子咽点心，吃太快噎住了，直翻白眼；二头抬手给他后背上来了一下，“吐出来！”

大头哪里舍得？拼命咽了下去，这才跑去水缸前拿水瓢舀水喝，又是噎得嗓子眼儿里直打嗝。

丁老钟转头见两个儿子把点心都给吃完了，恼了起来，抓起脚下的板凳就往外砸，“两个兔崽子，就知道吃！三年没见，连个二姐也不叫！也不想想过年的肉都是谁的钱买的！都给我滚，看见你俩就想捶死你们！”

大头二头呼啸着跑了，没穿鞋的大脚丫子拍打得院子里的土地噗通噗通直响，转眼就不见了。

丁老钟坐在门槛上，给老头子点着了旱烟，看他抽了一口，这才转头问丁香，“这会儿没外人了，香你说实话，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一年也有十几吊钱，好好的差事怎么就被东家给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