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十五章(2 / 2)娆夕首页

蛮它竟娇嗔地笑了笑。

正殿里是一片和谐美好,夙川的寝殿里却是天雷滚滚啊!

银翮一言不发地进了寝殿,自顾自地开始热藿仙草水。夙川追进来,赶紧关上了寝殿的门,见银翮还是关心自己,心里又先暖了一暖。这才过去蹲在她身旁,一脸无辜地问道:“你怎就生起气来了?”

银翮嘟哝着嘴,一脸的不高兴。

夙川挠了挠头,认错总是没问题的:“我错了,我不该喝酒的,我拿着分寸呢,断不会喝多的!但是!我也还是不该喝酒,惹你担心。”

银翮睨他一眼:“你与姻缘神很熟吗?”

夙川一脸苦相,老实交代道:“儿时玩在一起,后来各自晋了神便往来得不多了,她晋了姻缘神之后也不爱与人交际。”

“不爱与人交际?那怎么来找你喝酒呢?”银翮气得眼睛都红了,她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可是看到尘澜,就有一种来者不善的直觉!尤其听她喊夙川“川儿”的时候,肝都气颤了。

夙川解释道:“从前我也去朝夕宫里找她喝过酒,因着儿时相熟,故而一道喝酒也有话可说。”

他倒是说得堂堂正正,可银翮的脸色却一会儿紫一会儿绿:“你还找她喝酒?什么时候?”

夙川一愣:“就是……你去魔界收拾金鳐那回,我自觉什么忙都帮不上你,心中苦闷……但天地良心!我与尘澜真是姐弟情谊!”再看银翮眼眶里都憋着眼泪了,夙川心里头慌乱起来,只会一个劲地说:“我错了!”

银翮一时又感到委屈,那一阵,自己空等在无极斋也是焦虑不已,夙川却是去与别的女子借酒浇愁了!心里阵阵发酸,可看着夙川一个劲地认错,又不知该要气些什么。银翮拎过热好的茶壶,冷着脸给夙川倒了杯茶,继而委屈巴巴地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见到她便觉得心里发毛,许是我心眼小吧……”

夙川哪舍得她这模样,乖乖将藿仙草水喝完后连忙抱住她:“我错了,丫头,你信我,我以后再不会让你尝这滋味了。”

银翮也拥他入怀,埋在他厚实的胸膛里沉沉地“嗯”了一声。

一刻温存之后,夙川忍不住打听道:“父帝那儿……”

银翮告诉他:“你父帝说明日会颁罪己诏。”

“罪己诏!?”夙川惊愕,父帝如今身子还虚弱着,怎受得了这个!

银翮连忙说:“我自然说了,让免了惊雷刑,只颁个诏即可。”

听了这话夙川才踏实一些,心里是既心疼父帝,又很理解银翮,一时不知再说些什么了。银翮瞧他一眼,笑道:“你父帝说,过一阵要定下你我的婚事。”

夙川眼色由惊转喜:“当真?”

银翮点点头:“可羞死我了。”

夙川哈哈一笑:“父帝也是,竟跟你说这些。”

银翮也笑:“你别高兴得太早了,等你父帝真的宣布了此事,怕是诸神不会轻易接受。”御忡说到血脉,银翮自知这对任何一族都是头等大事,若想安抚诸神诸仙,还得自己努力得到大家的认可才行。这些她不会对夙川说,夙川对这些一贯是莽的,我行我素惯了。

果然,夙川听了便不以为然道:“管他们接不接受呢?你我之事,谁都插不得手。”

银翮牵着他往榻边走:“自然,任谁不接受都不好使,不过,若能让大家欣然接受岂不是更好吗?”

夙川被她的温柔融化了:“丫头,你如今越来越像个女子了……”

话一出口,方觉不对。

银翮反手就是一巴掌拍在他胳膊上,结果夙川无事,自己手掌倒是剧痛,银翮咧咧嘴,气得说不出话来。

夙川哈哈大笑一阵之后,抓过她的手摁在自己胸口,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去拆缀在她发间的银饰,锁扣松动,发髻垂散下来,掠过银翮微怒的脸庞,美艳绝伦。

夙川将她的头发别到耳后,手指情不自禁地滑到她的脖颈,俯身吻了下去。银翮一口轻咬在他的下唇,夙川吃痛,却反而轻轻笑笑,抱起她去了榻上……

这会儿再看正殿里,蛮它和焰白就有点凄苦了。

影戎知道蛮它要住下之后,就将自己居住的偏殿收拾了出来让给蛮它,自己换去书室里打个地铺将就将就。结果蛮它与焰白坐在正殿外的台阶上,就着空荡荡的夜空,聊了一彻夜的闲天。

影戎腰酸背痛地起来见到这情景,直翻白眼。

不久后,天帝的罪己诏通晓天宫。

——吾承天族戴而为帝两万余载有期,谙天地大理,归以太平。然吾贪念一时功德而曾愧于和、负于安,吾心难定。故立此诏,为以谢罪,设祭坛于天宫北门,立先妖王迟羯碑以诫省当年罪。

罪己诏本身已经惊呆整个天宫了,御忡竟然还在天宫北门外特地给先妖王迟羯设下了祭坛,当着诸神诸仙的一片愕然,亲自祭拜了先妖王。

银翮醒过来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目瞪口呆了好半天,也去了北门一看究竟。

御忡真不是糊弄,那石碑足有五尺高,威严赫赫。祭坛也是精致处理的,点了一排长明烛,一列摆设都用的是宝贝,这规格可以说是相当有诚意了。

银翮缓过震惊之后,对着刻了迟羯名讳的石碑呆呆地出神,这种滋味很古怪——素未谋面、没有回忆,只从旁人嘴里听过你是个怎样的人,不知你对我抱着怎样的感情,也不知该对你抱怎样的感情,不知如今的这些若让你看见,你会开心还是不开心……

这种滋味让人觉得很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