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松胡乱套着衣服从宿舍楼出来,因为是寸头也称不上乱糟糟,迷瞪瞪的走在宽阔的大道上,路灯昏黄。
离社团楼一两米,就看见黑糊糊一团人影躺在门口地上。
他揉了揉眼,肿泡的眼睛定睛一看,那暗棕色头发散一地的脑袋不正是舍友肖久辉吗。
“啊呀,”乔松拖着拖鞋跑了过去,有点急的说道“你咋躺地上了,发生啥了?。”
肖久辉露出如释重负的笑,躺地上望着他说道“你来啦。”
乔松蹲下来,焦急的观察他哪不对,看向他的手,惊道,“我的妈呀,你手上咋红片片的,是谁的血?你被谁捅了吗?”
“你再不来,我就真要死了。”
最终,肖久辉在这个冰凉的初寒深夜,人生头一次躺上医院担架,再睡上手术推车,众星捧月般呼啦啦被医生和护士推向手术室,还是急救科。
第三天。
“没啥大毛病,医生说你就是失血过多导致的休克,”乔松刚上完课过来,低头胖乎乎的手指灵活使用水果刀削着苹果说道“我给班导说了,他让你好好修养。”
肖久辉半靠坐起来,虚弱的苍白着脸,本扎起的暗棕卷发披下来,及肩。因为是前不久补的发色,所以发根也没长出显眼的黑色,卷度却没之前卷的时髦嘻哈风,现在微微波浪。
配上俊秀苍白的脸,上身蓝白条病号服,沉静着看人的时候。
这小子走欧洲古典病弱美青年风还可以嘛。
乔松内心点头,完全站着自己专业方面想着。但后面他很快直男反驳,杀马特小子不配拥有美之奥义。
他愤愤拿起削好的苹果咬了一口,嚼着咽了。
“这是老大给我买的。”肖久辉看着他吃默默道。
“嗯嗯。”乔松胡乱点头吃着苹果,看向手机。
肖久辉移开目光,远目。他现在经历那种死里逃生,玄之又玄的状态,较往常思维沉淀了许多。
“咔哒”门开声,一位年轻的男医生拿着病理表走了进来。
房间目前只有肖久辉一位病人,医生走到病床边,翻看了病理表道“肖久辉是吧,再输几天血,你就可以出院了。”
“啥?”肖久辉没想到这么快。
男医生从病理表抬眼,看向他,不由目光停了停,继续说道“给你前面缝了三针,已经很极限了。检查出来也无内出血,全身只有那么短的伤口会有那么大的失血量。”
毕竟是年轻人,男医生失笑道“你可以仔细告诉我你怎么受的伤吗?”
乔松停下吃苹果,也转头看肖久辉。
“这个。。。”肖久辉挑起眉,动了动身体,为难的说道“情况很复杂,反正就是我很倒霉的,很倒霉的,就这样受伤了。
含糊其辞,说了等于没说。
”好吧,我知道了。“医生说道,转身离开了。
“嗯,老肖你到底遇到啥事了?”乔松也好奇道。
肖久辉平躺回了病床,拉上被子,枕着枕头,侧躺看他直言道“我真没毛病,困了,你还是回去忙你的去吧,别陪我这个大老爷们了。”
乔松巴不得,呆了两分钟,啃完苹果走了。
门关上了。
病房的灯也关了。
窗外天空是嫣红色渐变橙色的黄昏,城市的栋栋高楼大厦稀疏密麻的亮着灯,耳边还能遥遥听到大马路呼啸按喇叭的汽车群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