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水用灵力化作丝绸将老人搀扶起来，但没有太多的情绪，作为神仙上位者，她在常人面前自然而然的表现出一定的威严。

虽然她也没听懂这老者说的什么意思，但也要保持着上位者全知全能的形象，只好揭过话题道：

“你家这闺女天生聪慧，能否其随我去天上修练？”

“啊？”老者呆愣了，没想到有这种好事，竟然有仙家收他的孙女为徒，头都不敢抬，原本长时间劳作佝偻的腰更弯了，似乎是害怕冒犯了这位女神仙。

但老者很快反应了过来，知道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仙缘”，对着他的孙女说道：“赶紧拜师傅，有神仙收你为徒，这是你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分。”

“当徒弟？我不想去天上，我不想离开爷爷。”女娃虽然小，但孩子天性纯真，接受能力比老人要强很多。

虽然这位八岁左右的女娃不明白师父和徒弟是什么意思，但听到了那句随对方走，便也能理解一些此时的状况了。

听到女娃拒绝老者瞬间严肃了起来，同时脸上的褶子不停的抖动，眉毛皱成一团，呵斥道：“你给我去，不许再说一个不字！”

女娃愣了愣，泪水在眼眶里面打转，他从未见过她爷爷如此严厉的面容。

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这位身着粗布衣服的老人身上沾满了水渍和泥土，摸了摸她孙女的脸，安慰道：“听爷爷的话，跟着这位神仙婆婆走，以后就不会再挨饿了，会有糖块吃，也有盐巴吃。”

老者低着头，将他不再哭闹的孙女推到织水的身边后，摸了摸脸上沟壑中夹杂的眼泪，在这段过程之中，一直佝偻着身子，从没敢抬头看着对方，祈求道：“神仙大人，以后我的娃儿就拜托您了。”

在这段时间，这位神秘女仙也一直沉默不语，似乎也觉得收这孩子为徒弟，是给对方的福分，一切都觉得理所当然。

苏灵愣了愣，不知道该如何评价眼前发生的一切。

这是个普普通通的老人，甚至可以说被传统观念束缚，将尊卑刻在骨子里的“落后思想”的老人，他甚至都不敢抬头去看一眼这所谓的仙人，害怕冒犯了对方。

然而这样的老人将他自己最喜欢的孙女推了出去，没有丝毫的犹豫，就是为了能让后代过的更好。

当然，苏灵并不知道，这女娃是这老人的全部。

岁月容易将人的棱角磨平，可惜有些情感却不会被磨灭。

无法评价这种行为的好坏，生而为人就是如此的混沌。

同时也觉得这个世界和他原本生活的世界有些不同，景物不同人也不同，有一种在异乡为异客的感觉。

……

跟着神秘女仙飞行到半空之中。

苏灵叹了口气，看着在成熟女人怀中哭喊累了熟睡的女娃有些心疼，可能这孩子此时并不想离开亲人身边。

若是拒绝了邀请，过了许多年，会不会因为今天的拒绝从而埋怨他爷爷呢？

“想这么多干嘛，先想想自身的处境吧！”苏灵拍了拍脸颊，站在织水的一侧，而另一侧是张牙舞爪的月儿。

他刚刚从织水对女娃的讲述中，了解到了灵性是怎么回事！

天道不忍万物为刍狗。

这句话在这件事上是个褒义词。

人人生而都有灵根，刚生出来的孩子都有赤子之心，但随着阅历的不断丰富，接受到的知识和人的本性会将人重新塑造。

就像那位老人一样，在老人小的时候，也不会连看一眼仙人的勇气都没有。

外界改变了他。

就像，世俗会将灵根污染，让人无法保持赤子之心，让人的心思变得杂乱，被欲望所驱使，虽然也可以修练，但心境不容易平缓，很容易出岔子走上歪路。

修仙是在修心，若是一开始走上了歪路子，只会越走越远。

苏灵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会有灵根这种东西，可能是因为自己长得帅吧！有时候长得帅也没办法，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

“那个……织水姐姐，咱们现在就要去天庭了吗？”苏灵歪着头看向面容被遮盖在云雾中的成熟女子，感觉有些劳累，已经连续驾云半个小时了，感觉身体快要被掏空了。

“嗯！”织水转而问道：“你原来的师父没教过你一丁点修练的方法吗？”

“肯定是因为这个臭男人笨，学不会。”月儿从他师父的身体一侧伸出头补充了一句，估计是害怕掉线太久没有存在感。

苏灵叹息道：“唉！”

除了叹息什么都没说，说的越多错的越多，不如叹息一句让别人去猜，去自我脑补。

这是说话的艺术。

看着唇红齿白，愁眉苦脸令人母爱泛滥的苏灵，织水的云层将他包裹，一同向天上飞去，没过多久便看到了建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