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位魂使在空中同病相怜唏嘘感叹对方比自己倒霉,以至于忘了地上更倒霉的齐妙。
还有齐妙骂了无数句的妈卖批。
你们俩是早已经死的不能再死的鬼,老子可是有血有肉的人,总不能让我一大活人在这冥间陪你俩等那只妖鸡回来吧。
再说。
它好像………确实回不来了。
一切事情的转折点都来自于那只庙前痴傻站立的老母鸡,老母鸡不用想了,吃反正是吃了,吐是吐不出来的,不过麻牌还在口袋里,这个倒是可以作为回去的线索。
想着如此,齐妙忍着指间刺痛感将口袋里的麻牌拿了出来。
这一看,端异立刻显现出来。
翠绿色的背面没什么不同,但正面图案全部改变,现在麻牌上刻印的是一只如火凤般高歌的神鸟图,说是神鸟仔细看来却有七分像鸡,很像庙内那只泥塑的公鸡神像,俩旁羽翅细腻布满倒钩仿佛有开翅而飞之感,腹口几条流线刻印较深,为其更添了几分飘逸,几条新添的尾捎柔顺无暇,明明是些刻痕,不知为何会有无尽高贵迷离隐在其中。
尤其是那双有俩个瞳孔的眼眸,让齐妙骤然感觉自己仿佛进去一片火焰滔天的世界。
无数冤魂在炽热火焰中烈烤,撕心裂肺的咆哮声,拼命挣扎的怒吼声,一张张幽怨恐惧的鬼脸让齐妙浑身止不住的颤栗,心里仿佛有数记重锤在剧烈敲击。
就在这时,一道骄傲强大气息笼罩在齐妙心间,让他从那片鬼哭神嚎的赤焰世界中渐渐恢复清明。
把麻牌隔着衣服搁置一边,齐妙不敢再继续看麻牌上的图案,方才那幕诡异狰狞的画面实在太过恐怖,若不是最后有股强大气息将他救出,他感觉自己极有可能被这幕诡异场景吓破心神。
“阴司令牌!”
正当齐妙心悸于方才的景象时,耳边突然传来俩位魂使异口同声的惊呼声。
抬起头来,齐妙发现俩位魂使不知何时从半空中飘至自己身前,震惊看着他面前的麻牌,震惊里带着敬畏忌惮,似乎这张麻牌里封印着某种强大神秘的存在。
齐妙正疑惑着俩位魂使为何神情骤变,不想在这时又有新的变故突发。
俩位魂差互视一眼后向后面极速飘开,腰畔黑色佩刀同时抽出,一左一右架在齐妙脖颈前,苍白唇角微动,李魂使厉声问道。
“你到底是谁,晨司大人呢?阴司令牌为何会在你手中!”
…………………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最怕俩位魂差突然变脸。
方才你侬我侬情深似海的画面骤然改变,长刀明光警告着齐妙现在最好想明白再回答,不然俩位魂使很有可能会一刀送他归西。
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何会突然改变,但眼下的危机感让齐妙心脏猛地一缩,胯下那股凉意又蔓上大腿根部,作为一个只用木棍铁棒打过野架的寻常大学生,这种刀架脖间的真实感还是第一次遇见,不害怕才怪。
俩位魂使可能产生了杀鸡夺牌的误会,当然,这个误会严格意义上不算误会,可车丹明白,这个时候如果不能给出一个最完美的解释,他的小命恐怕会直接成个悲剧。
无数个念头在脑中极速闪过,大慨数次呼吸的时间,还真让齐妙想出一个自认为最完美的解释。
可能齐妙自己都没想到,就是这个解释会让他成为万世来第一位以嘴炮纵横仙鬼三界,以演技征服十方天地之间的最后一位冥间执令人。
此时的他正模仿电影场景里某位迷路少年的形象,一脸懵逼的真诚着。
“说出来俩位大人可能不信,我今天中午走着走着,在庙前遇到了只一看就不是凡品的老母…………呃,不是,应该是妖鸡………妖鸡好像也不对,神鸡,神鸡,那只神鸡见我灵骨不凡,对了,你们这里是叫灵骨吗?天赋?要不然仙根?反正就是它觉得我非池中物,于是将这枚晨司令牌交于我,说自己准备做件震惊三界的大事,极有可能一去不归,临行前托付我照料些未完之事,然后我就莫名其妙来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