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文新知道,张贵宗和沈郎元的酒量都可以,所以,当他看到在还没上菜的情况下,就给上了两斤酒,一点也没感到意外。
还没上菜,张贵宗就给每人倒了一大杯酒,“来来来,喝喝喝,有酒不喝才愁人!”
三个人的酒杯碰在了一块。
菜还没上齐,三人都已是半杯酒下肚了。“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或许是喝得高兴了,沈郎元站起来把他的半杯酒一仰脖子灌进了肚子里。
沈郎元喝酒还不忘掉书袋,柳文新和张贵宗两个相视而笑,也都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郎元,说起曹操的《短歌行》,我最喜欢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一杯酒下肚,张贵宗的脸开始发红。
“哈哈哈,我知道是为什么!当然是为了海军!”柳文新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放,大笑起来。
“谁都不许叫她的绰号!”张贵宗有点急了。
“海军,海军,海军!我偏叫!”沈郎元跳到张贵宗身后,一边做鬼脸一边肆无忌惮地喊,不去在乎别人异样的眼光。
“哎,郎元,差不多啦!老大心里也苦着呢。”柳文新把沈郎元拉到座位上。
“唉,我那天鼓起勇气给她发了一封邮件,把我想说的话都写给她看了。你猜她怎么回复的?”张贵宗又给自己倒了半杯酒。
柳文新和沈郎元都盯着张贵宗,等着他说下文呢,他却慢慢地喝起了酒。
“不用卖关子啦,我猜她把你拒绝了!”柳文新沉不住气了,接过了话茬。
“她竟然问我,以后靠什么生活!我的天,这真的太伤人啦!”张贵宗又喝了一大口酒。
这,明显出乎了柳文新和沈郎元的意料。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沉默……
不到两三秒,酒瓶的爆裂声打破了这沉默,其他两桌的人不知道因为什么打了起来。
三人一下清醒了,张贵宗给他们俩使个眼色,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柳文新跑到柜台,扔给老板一百块钱,转身跑到外面,张贵宗和沈郎元正在屋檐下悄悄地打电话报警。
忽然,张贵宗把大黑伞扔出去老远,“今天我就是想淋雨!”大喊着冲进了雨幕中。
“今夜我们深夜饮酒,玻璃杯破碎的声音正是我们梦想破灭的声音。”沈郎元淋雨还不忘了掉书袋。
柳文新越来越佩服沈郎元了,从一开始他就有清晰的目标,要考古代文学的研究生。而自己却浑浑噩噩地过,没有目标,没有追求。
“再小的鸟也要飞翔!你俩等等我!”柳文新迟疑了一下,也跟着两个好朋友冲进了雨里。
“老大,咱俩跟着郎元一起复习考研吧!”柳文新大喊!
“谁说百无一用是书生,老天爷,我要证明给你看!”张贵宗仰天大喊道。
秋雨笼罩下的大学路上,三个疯子在雨里奔跑,朝着那一豆橘黄色的路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