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白了十六一眼。

而且三毛也算是方越霖十分喜欢的一个作家，原本好好的句子被十六改成这样实在是叫他有点...一言难尽...

不过目前他更在意的还是白宇升。

难道真的就只能这样了吗?

零一抽出了佩戴在腰间的匕首，朝白宇升走来。

方越霖能感觉白宇升此刻十分害怕。

“别忘了我拜托你的事...”方越霖听到他略带颤抖的声音。

“不会忘的，你放心吧。”

白宇升轻轻笑了下，闭上了眼，显然是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零一突然冲了上去，手中的匕首直直刺向白宇升，像黑色的闪电。

方越霖吓得也闭上了眼。

周围传来其它白团子叽叽喳喳的吵闹声，他再睁开眼，发现白宇升的身体从被砍伤的那部分开始化作一粒粒细小的微尘，飘散在空中。

地上的白团子们争先恐后地涌了上去，看样子很是着急。

它们跳起来，似乎想要把空中微尘弄回来，方越霖看到有几个激动地都哭了。

方越霖看着它们的表情从着急变为伤心，最终再变成绝望，心里也不是滋味。

它们意识到白宇升已经不会回来，都蹲在地上哭了起来，渐渐地，它们的身体也都变得透明，像是要消失了。

“我们该离开了，这个山洞八成不是真实存在的，变异灵没了，灵境也会随之消失，再不走，我们可能会被埋在雪里的。”十六抓起方越霖，严肃道。

方越霖跟丢了魂似的被十六拖了出去，他低头被十六拽着向洞口跑去，此起彼伏的哭声从身后传来，让他的心情十分沉重，可他根本不忍心回头看。

几乎在他们跑出去的那一瞬间，方越霖看到眼前巨大的山洞消失了，同时，那种熟悉的，仿佛一瞬间清明的感觉又出现了。

他静静注视着眼前的白雪，小声道：“一路走好。”

“还有灵境的感觉吗?”十六面向零一问道。

零一摇摇头：“什么都感觉不到了。”他看着方越霖的背影，心情有些复杂。

十六便也没问什么了，他只是觉得这次的事情十分奇怪，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进入灵境的，在灵境里感觉到的又是什么东西?总不至于灵境里面还有灵境吧。

三人想着不同的事情，在那里站了许久，才离开了北原山。

回到山下归还衣服后，方越霖提议要去一个地方，他得帮白宇升实现他最后的一个愿望。

另外两人也没阻拦，他们静静地跟着方越霖乘着出租车前往白宇升父母的家。

白宇升最后的心愿很简单，只是希望方越霖去帮他看一眼他的父母有没有从失去他的悲痛里走出来。

来到他父母居住的地方，方越霖示意十六和零一在下面等他，两人点了点头，方越霖便独自乘着电梯来到了十六楼。

他敲了敲房门。

约过了10秒，一个老妇人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请问是哪位?”

“我是住在楼下的。”方越霖开始胡扯：“你们家的水管是不是爆了啊?为什么会有水从我家天花板上漏下来?”

那老妇人似乎是愣了一下，方越霖听到她叫道：“老头子，我们家的水管爆了吗?”

方越霖听了，心想千万不能让他看啊，于是他连忙继续说道：“那个，能让我进去看看吗?”

“好的，不好意思了。”老妇人听到这话，一边表达歉意一边将门打开了。

方越霖松了口气，他怕如果两个老人家过于谨慎的话，他就没办法帮白宇升实现愿望了。

他走进屋里，倒也真没打算去检查水管什么的，在装模作样地看了看后，便道歉可能是自己搞错了什么的，然后就离开了。

他觉得这两个老人家过得应该还不错，从屋里的各个细节都可以看出两人并没有被悲伤击垮，另外值得一提的是，方越霖注意到客厅有一个正在收拾的行李箱，看里面的衣物，两人似乎是准备出去旅游。

“白宇升，你放心吧，你的父母过得很好。”方越霖笑着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