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吧，战斗真的不适合我啦。”安迪虽然是笑着说的，但语气中的那股苦涩是隐藏不住的。

何北斗不会安慰人，只得推开了安迪，一手一个直接将那罐子给拖向了电梯。沉重的罐底与地面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原本就有些阴冷的地下更是多了一分恐怖。

这般暴力的搬运玻璃容器，着实有些令人担心。有些人就是这个样子，明明是想做些友善的事情，却总不按常理来。

“喂，你小心一点，罐子碎了里面的东西跑出来可是很麻烦的。”安迪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

何北斗停下了步伐，皱了皱眉头，“难不成你以为这些死了的家伙我都处理不了？”

说完他就赌气似的将罐子直接甩向了电梯。

安迪站在原地，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那些老一辈人的总是有着令人难以理解的脑回路。但他们在某一方面却异常相似，那就是固执。

不过安迪在凯尔手下也有很久一段时间了，自然有着属于自己的独到经验。

遇见这种事情，相劝之后安安稳稳的站在一旁就好了。没出事就是万事大吉，出事了准备收拾烂摊子的步骤就行了。

“要不要打个赌？”何北斗突然发话。

安迪下意识的看了下周围，“您想赌什么？庄园可是没给我开很多工资的，你们那种绅士赌法我可能一辈子都玩不起一局。”

“就赌谁能收吕平作为徒弟如何？”

“赌注呢？”

“我赢了，你就断了给那个老家伙COHIBA的供给。”

“哦，您该不会认为我不给凯尔院长供给雪茄你就可接任值班人了吧？要是那样就可以放假，我早做了好嘛。”

“得了吧，这个庄园地表的东西加起来也不够偿还我十分之一债务的。”何北斗一拳捶在了安迪的胸口，令其向后退了几步，“虽然那老家伙总是说自己能看到下一次哈雷彗星，但他年纪真的已经很大了，要想多活些日子，自然该远离一切不良嗜好，猎星人的秘密远比你们这群小家伙知道还要多。”

安迪捂着胸口，有些痛苦的喘着粗气，“那要是您输了呢？”

“那我的债务就转一半给你。”

“呵呵，那我倒希望这次赌博是我输了。”安迪苦笑着摇了摇头。

何北斗没再说话，转身就抱起了最后两个罐子朝着电梯走了过去。

这次，地上没有再传出那刺耳的摩擦声。

……

坐在桌子旁的吕平有些头痛，明明说好的是体检，可到地方后，被要求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写卷子。而且是令人费解的哲学系列卷子。

他盯着那只有一道题的试卷已经有十分钟了，可仍旧想不出该如何解答“你认为外星生命该是以什么姿态存活的呢？”这个问题。

“怎么样？写完了嘛？”凯尔乐呵呵的推开了门，走到了屋内，他手中还拿着三张同样的卷子，上面或多或少都有些字迹。

吕平拿起了那张空白的试卷甩动了两下，“我想问一下，这个是哲学题，还是知识科普类的理论题？”

“你可以当成心理测试。”凯尔直接拽过椅子坐在了他的身旁。

“那就是说，我想到什么就写什么咯？”

凯尔点了点头，“对，这样理解也没有错。”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吕平在试卷最上面写下了小小的“吕平”两字，然后就递给了凯尔。他很好奇盯着那个老人，想要看到对方脸上会出现什么样的表情。

凯尔看了一眼那试卷，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后笑了笑说：“准备下一项测试吧。”

吕平看着那跟往常无二的表情，感到有些无趣，不过转念一想，也就释怀了。

毕竟是一个老人了，经历过的大事小事多了去了，若是因为这点事情就发怒，反而才是不正常的。再说从日常的接触来看，凯尔的脾气也绝对算是异常好的那一类人了。

“我现在要是申请退出还来得及吗？”吕平问。

“你为什么要退出？”

吕平觉得面前的凯尔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和蔼可亲统统消失不见了，剩下的只有锋利与威严，就像是久居高位的皇帝一般。

即便如此，他仍低声说出了早就准备好的理由，“我觉得你们一定是找错人了，能同动物交流这件事说不定是因为我自闭太久臆想出来的呢？毕竟一个写小说的人是需要脑洞支持的。”

“而且，我也完全没有像是你们那种的能力，就像是耿月在之前都远超正常人了吧，而我呢？给饮水机换水都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