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当一只鸟也没什么不好的,每天吃吃喝喝唱唱歌就好了,除了自由少一些,其它绝对算得上是理想中的生活了。即便没人限制吕平的自由,他仍旧像是一个生活在套子里的人,活的还不如奏自在。
笼中的奏自然察觉到了那个趴在门上像傻子一样的人类,梳理了一下自己羽毛。“你看什么?我哪里有问题嘛?”
吕平苦笑了一下,每次听到奏说话都会有不同的感觉,特别是对方那种把一切都当作正常样子。他并没有回答奏的问题,而是从口袋中掏出了手机,拨给了那位寄件人。
一阵‘嘟’声过后,电话接通了。
“Holle”电话那头的男人操着一口流利的英文,“What can I do or you”
“你好,我是吕平……”从未和外国人对过话的吕平有些紧张。
“您好,我是凯尔·麦克米伦,很高兴您能这么快就打电话来。”电话那头真的有男人的笑声。“想必您一定是收到了我们寄给您的信,刚巧明天上午在塞尔德酒店就有一场面试,若是时间允许,您可以直接到酒店,我们会有专人在大厅等候。”
吕平皱了皱眉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电话那头的语气,感觉完全像是一个演技拙劣的骗子,着急到连心理建设都懒得给他做。
“还有什么疑问吗?”电话那头再次传来了说话声,“若是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当面说的,那样比电话里更容易讲清楚。”
“哦,好,谢谢。”吕平随意应了一句,匆匆的就挂断了电话。
将手机塞回裤兜,吕平再一次陷入到了纠结之中。倒不是怕那奇怪的家伙能从他身上骗到什么,一穷二白的家伙除了小命一条,也就没什么名贵的东西了。
至于那张银行卡,他早就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对方要是真的能找到,倒不是不可以给对方一点辛苦费。
吕平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出门,出门就意味着要洗漱,穿衣,赶路……太麻烦了。
“喂,你有什么忧愁可以告诉我,作为你养我这么多年的报酬,我可以的!”奏就像是一个能洞察人心的神祗。
吕平看着笼中那个小巧的画眉,缓缓地拨开了锁具,打开了那道玻璃门,走到了笼子旁边。他伸出一只手指轻轻的拨撩着那已经坏了的鸟笼挂钩,脸上还带着些许奇怪的笑容。
奏着实被吕平这一奇怪的举动给吓到了,浑身颤抖着缩在角落,才梳理过的羽毛又有些凌乱了。
“你好,重新认识一下,我叫吕平。”吕平突然停下手上的动作,换了一副严肃认真的表情。
被吓坏了的画眉鸟自然不会给吕平好脸色,“奏,你起的。”
“你愿意永远做我的朋友吗?从今以后,我们共享喜乐,共度忧愁,一起生活,直到一方死亡。”吕平就好像是一个神经病一样,套来了一套婚礼的誓词。
听到那糟糕的话语,奏有些担心吕平是不是已经疯掉了,为了避免他那已经不正常的神经再次受到刺激,奏还是点点脑袋,缓缓说了三个字来。
“我愿意。”
吕平感动的都快要哭出来了,没想到这么些年过去了,他终于完成了当年的那个白日梦。同自己心爱的姑娘讲誓词,再听到对方讲出‘我愿意’三个字来。
虽然说话的只是一只画眉,可的确叫做奏没错了。暂且还未曾听过别谁家的画眉能口吐人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