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算了!就当花钱买个教训!”岳嵩倒是看得开,如今得了影靴,寄了家书,自是要全力赶去辛堡了。
……
虽然小二此番表现并未让岳嵩感觉不适,但为了谨慎起见,他出了锻坊大门后并未去西门与“师尊”会合,而是直接朝北边城门走去。
途中,他又七拐八拐到了一处偏僻角落,见身后无人跟踪,遂施展出幻云玄技,摇身一变,再次变幻成了父亲的翩翩形容。
出了白城北门,岳嵩立即召出火云驹,一路疾驰而去。
可还不待他稍稍松口气,神魂一凝,顿时觉出一丝异样!
身后竟有人与他同时召出火云驹,尾随他而来!
由于尚未确定身后之人是否心怀歹意,岳嵩只得驱着火云驹接连转了三道岔路口……
一炷香后,前方行将进入一片未名树林。
而身后之人却依然紧跟不舍!
“哒哒哒”的马蹄声有如擂鼓!
他随之突突心跳,脑中不由得浮现出锻坊小二那副奸笑嘴脸……
岳嵩此前声称师尊在城西等候,显然是被那猴精的小二瞧出了破绽!
正如小鲜所言那般,这虎皮幌子并未凑效!
于是暗暗吞下两滴神水后,随即勒停了坐骑。
身后那人见岳嵩停马转身,也在他身后两丈处停了下来。
“嘿嘿,客官倒是给自己挑了个好葬处!”来人开门见山,丝毫没有隐藏自己的歹意,显然有恃无恐了。
“是你?”
这人竟并非那锻天坊的小二,而是对面熔地坊的人。
早上朝熔地坊匆匆一瞥时,岳嵩见过此人,他左脸那颗黑痣尤为突兀!
此刻,岳嵩心中已有了几分猜度。
“哦?客官认识我?刘道与我说是位十四五岁的少年郎,不过气血之境,你又是何人?”
那黑痣男子五官拥挤,身材短小,见了岳嵩这般翩翩模样自是费解,但自恃玄力高出一等,却也不急不徐的下了火云驹。
“刘道是锻天坊那位小二?而你则是熔地坊之人?”岳嵩遂跟着收了坐骑。
“哈哈,你小子倒是机灵的很哪!”
见身份被识破,黑痣男子眼中杀气更浓了几分,然而怎么看眼前这位气血境都是一头待宰羔羊,嘴角不由得浮起一抹得意。
“既是要杀我,可否让我做个明白鬼?”
“你说!”
“我既然变幻了容颜,你又从何认出我来?”
想当初在玄兽山时,岳嵩正是中了月影的神魂印记才被她紧追不舍,而此刻自身显然未中神魂印记,那便足以说明这黑痣男子与那刘道皆未达天河之境——不是地脉境便是气形境。
这也正是他胆敢停下来的原因,早在岳嵩初登玄体境时,便敢只身闯入镇上执法所,直面气形境的辛槐!
此刻他已晋升气血境,虽然玄功与对方差了不少,但他四相齐修相,比起五行属性却占了不少便宜。
再辅以龙吻之利与神水护体,岳嵩也想借此机会检验一番前段苦修成果,心中已是跃跃欲试!
至于小鲜,虽然神魂强大、异常警觉,但仍是不能探出对方玄功等阶,它自己倒是解释的很好:
“本鲜又不曾修炼玄功,对玄功等阶的感知自当是弱一些,若是你这龙吻之主修炼能再快些,本鲜感知自然就强烈些了!”
显然不是它的错,都怪龙吻之主修炼太慢!
而此刻,事实也正如岳嵩猜测的那般,黑痣男子仅为气形境八段修为,却听他漫不经心的回道:“你那影靴早被刘道动了手脚,当你出城门时,脚后跟已现出一柄金色锤子印记,白城四门皆有我们兄弟把守,你当然逃不出了!”
岳嵩闻言后并未低头查看,仍时刻警惕着对方,遂又问道:“原来如此,既是恃强凌弱,为何还要将影靴及缚神索如约交与我?倘若你们不认账私吞了事,我不也只能认栽?为何非得此般劳神费力的谋财害命?”
“你小子死到临头,屁话还真多,我便遂了你愿,回答你死前最后一个问题!”
黑痣男子稍有些不耐烦,遂亮出了双刀,相互刮擦着,发出阵阵刺耳的声音,却又听他叹道:“我与刘道乃是同乡,十年前来白城谋份营生,可这锻天与熔地两处锻坊掌柜脾气却倔的很,严禁坊中之人杀生捞油水;而白城内这几年开始收取地皮租金,且连月涨租,交不起租金就会被白衣队赶出城去,此后物价飞涨,但我们两家锻坊的买卖又不见得多好,工钱自然没怎么涨,于是兄弟几个只得暗地里干点黑活了!”
又是这个白衣队!
“我……”
岳嵩心里不由得怒骂了几句。
“小子,你问了这么多,该我问你了,你这易容之术莫非真是你那师尊……”
可还不待那黑痣男子说出最后俩字,岳嵩却已施展出迷踪步朝对方袭去——对方既是要杀他求财,岳嵩索性便攻他一个措手不及!
尽管下定决心一战,但终归没有十全把握,此刻他还不由得暗暗念道:“六神在上,在下仍有诸事未了,可千万不能倒在此处!”
而龙吻内,小鲜却是兀自指导着分身在万重第二峰修炼,并未见它有丝毫忧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