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海泉因为受伤,在医院里整整待了三个月。矿里规定,工伤期间,员工只能拿80%的基本工资,取消一切奖金。这样算下来,每月他到手只有22元。这让一家原本困难的生活,犹如雪上加霜,更加入不敷出了。
由于要在医院照顾丈夫,何秀芬这几个月也无法去打零工。眼看年关将至,家里却没有余钱准备年货。过年以后,还要为五个孩子准备好下学期的书费和杂费。何秀芬从来没有感到过如此无助,缺钱的时候真是度日如年啊!
这天中午,何秀芬到医院的饭堂给丈夫买饭。出来时正好碰到了张得乖。张得乖住在秀芬家前面一排,为人圆滑,善于溜须拍马,混得了一个矿工会干事的肥差。每次矿里工会搞完活动后,剩下的奖品他都偷偷地往家里搬,捞了不少油水。
“这么巧,是秀芬呐,海泉的腿好点没?”张得乖热情地问道。
“托张干事的福,我家海泉的腿快好了,再过一周就可以出院了。”
“听说你家比较困难,海泉这一住院,估计你家快揭不开锅了吧。我觉得吧,你可以向矿工会打个报告,申请特困补助。虽然每月只有5元,但国家的钱不要白不要。只是,这报告需要工会主席黄得福批准,你要给他意思意思。”张得乖盯着何秀芬白嫩嫩的脸,口水不住往肚里咽。
看着张得乖一付色迷迷的死相,何秀芬恨不得走上前去,给他几个大嘴巴子。但想想自家眼下的情况,确实非常需要这个特困补助金,来补贴一点家用。想到这些,何秀芬压住怒火,满面笑容地问道:“张干事,那你说说,怎么个意思意思?”
“买条好烟,再加一瓶好酒。我带你去黄主席家拜个早年,这事基本就成了!只是,事情办好后,我有什么好处呢?”张得乖仍是一付色相。
“张干事,事成之后,我请你上周矮子餐馆吃饭,好好感谢你!”何秀芬知道张得乖不怀好意,但有求于人,只能假意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