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子前,大姐哥出示了自己腰间的木牌,门口一个壮汉随手掀开门帘,放了两人进去。
屋子里暗得出奇,只有几点烛火在闪烁,空气中带着点灰蒙蒙的霾气,异香浓重,闻久了有点辣脑子。
刚进屋子,沐云峰便忍不住异香冲鼻的瘙痒,朝着大哥姐的后脑勺打了个喷嚏。
口水挂着鼻涕喷了他一头,引得他眉头一皱。
大姐哥:“讨厌啊你”
沐云峰:“……”
沐云峰极力压制着胃里的翻涌,面露歉意,捂着鼻子继续跟着大姐哥的脚步。
随着逐渐深入,沐云峰发现这间看起来不起眼的屋子远比想象中大了很多。
不,是深了很多。
屋内只有一条道,两旁排列着又矮又小的侧屋,足足有数十间。
沐云峰第一反应是这屋不是给人住的,因为侧屋的门即使沐云峰弯着腰也很难进入。
每一间木门被铁钉封得很死,墙上涂了很多干涸的鲜红印记。
不知是朱砂还是血迹。
微弱的烛光在过道中忽明忽暗,似乎随时会被两人赶路的微风吹灭。
烛台的黑影在墙上化为了一只只舞动的妖魔,注视着匆匆行路的两人。
屋内的种种诡异让沐云峰突然想起规则内一直被自己忽略的一条。
永远不要去黑乎乎的地方。
……
“大姐哥,还有多久到?”
沐云峰跟在大姐哥的身后,一直戴着帽子低着头,黑影中看不清他的双眼。
“快了”
大姐哥走在沐云峰身前,仅仅回了两个字便又沉默下来,完全没了在屋外骚包的样子。
又走了半盏茶的时间,两人在一扇古朴的檀木门前停下了脚步。
檀木门拿红漆刷过,红漆填满了层层裂纹,虽是喜庆的颜色,但在昏暗中令人心中生寒。
门把上挂着一只早已腐臭的山羊头颅,羊角上缠上了红色缎带。
头颅眼睛早已被掏空,但幽幽中似乎注视着门口的两人。
大姐哥驻足片刻,敲了两下大门,手指与木板碰撞出了两下清脆的声响。
半晌,大门开启,如同在宣告两人的到来般,绵延不绝地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走进这扇门,沐云峰只感觉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
死人的世界。
门内昏暗依旧,异香冲鼻,仿佛外围的香味均是从这间房间传出。
门内的木桌上隐隐亮着一点烛光,融化的烛液滴下,在锦绣制成的桌布上凝结成一株株蜡红“小笋”。
沐云峰随着大姐哥的脚步走进房间,借着昏暗的烛光,沐云峰大致看清了房间内的布置。
房间中的家具是古代中式檀木,沐云峰踩了一脚已然褪色的木质地板,咯吱咯吱响,但没有被雨水侵蚀的征兆。
再走近些,近处的檀木屏风,檀木床以及檀木椅子和梳妆台都挂着红布。
红布不均匀,一片一片红色,有的很深,有的很淡,仿佛是用鲜血灌注而成,在昏暗的灯光中看得人头皮发麻。
整个房间似乎是为了喜庆而建,但在沐云峰看来却意外恐怖。
沐云峰走到亮着烛光的桌子前,拿起了铜杯,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杯上的花纹。
瞬间,转身呈弓弩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手里的杯子硬生生砸向大姐哥的脸上。
“噗嗤”一声后又接了一声脆响,水杯砸落在地。
溅出的水如同硫酸一般,腐蚀了大姐哥脸上大部分皮肤。
层层残皮在“呲呲”声后滑落在地,露出了大姐哥皮下如枯枝般的内里。
“看来还是小看你了”
“彼此彼此”
说话间,血光一现,沐云峰握着比平时更为温热的血影归灵,有点兴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