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云峰压着内心强烈的恐惧,耐心地读了下去。
只是日记接下去的内容依旧平淡,笔画书写却颇为冷静。
方才的疯狂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这般变化让沐云峰几近发狂。
像另外一个人写的?
“玩了捉迷藏,还有抓松鼠,松鼠抓起来很容易,我抓了好多好多……”
在看出了点端倪后,沐云峰心里大惊,汗毛直立。
写到这,他发觉这本日记早已换了主人。
源于寻常的松鼠十分灵巧,经常在密集的藤蔓间穿行,沐云峰为了抓捕松鼠,花了两年不断训练,才能勉强抓到几只。
一个小屁孩绝对不可能办到这种匪夷所思的事!
并且松鼠只出现在密林深处,阴祟密集之地,一般村民绝对不会让小孩去那种地方。
连他这种“专业”猎户都得三思后行。
而令沐云峰更加头皮发麻的还是下一句话。
“他说想和我做朋友,便进入了我的影子里,我终于可以和他随时说话啦!”
潦草的日记戛然而止,让房间内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只有那微弱的火光闪烁在沐云峰苍白的脸颊上。
半晌,沐云峰才反应过来日记已然结束,自己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
沐云峰想起赵闲那日所说,再看看这本日记的内容,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连自己都害怕的大胆猜想。
其实太平村长久以来一直存在着阴祟。
只是没有被村民发觉而已。
又或许村民也是阴祟假扮而成!
村长就是最有可能的例子。
沐云峰越想越怕,思绪越来越乱。
自己怎么会这么长时间没有察觉到这件可怕的事情?难道村口插着的驱邪柱是假的吗?
这时,一股清风从窗缝里溜了进来,吹醒了沐云峰,也将日记本带到了最后一页。
最后一页密密麻麻写满了各种字,字体工整,完全不构成语句,像是日记的主人在练习书法。
而前一页的书缝里有些没被撕干净的地方还孤零零地夹在书里。
照理说这很常见,人的内急说来就来,比如江伟。
随手拿东西擦屁股已是常态。
说不定某个人就像江伟一样,上厕所正好用掉了最后一页的前一张。
然而沐云峰的视线还是被其吸引,源于它上面写了什么东西。
夹缝处有两片纸未被扯掉,一片写着界通俩字,另一片则是共的上半部分。
沐云峰皱了皱眉头,百思不得其解。
这信息量也忒少,考造句吗。
而看向最后一页时,沐云峰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一页暗格页没有用。
便将第一页撕了下来,将其按在最后一页,三个方格连起来读便是
“阴祟至”。
看到这里,沐云峰心里有点堵,阴祟贯穿了整本日记,被始终带着琢磨不清的朦胧感。
一切都像是一本未完成的悬疑剧本,而自己只是阴谋中的一位演员,又或是一个牺牲品。
谁知道呢!
沐云峰忍受不了这种压抑感,忽的站起身,推开了门走到空地上吹吹风。
晚风的安详让沐云峰紧张许久的心放松了下来,弯月自然照着大地,自己依然看不清这个世界的种种诡秘。
突然,主庙厅的门被一阵突如其来的风吹开,让许久未见光亮的黄衣仙人雕像照了照久违的月光。
没有五官的面具脸依然怖人不已,似乎在从各个角度观察沐云峰。
沐云峰顿了顿,眼睛微眯。
“莫非这共的上半部分就是个黄字”。
……
寂夜消散,天边方才出现一抹鱼肚白,沐云峰便已起床做支线。
想到竟然习惯了早起的感觉,沐云峰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