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零一章 活生生的程三(1 / 2)丹浮萍首页

听完杨瑞霖的话,乐苹感觉心凉了。

她能听出杨瑞霖声音里的冷漠,这冷漠搭配杨瑞霖是令人错愕。长久以来,杨瑞霖给乐苹的感觉就像是荷包里的干花,你需要了便挂在腰上,甚至可以放在枕边,不需要也没关系,能带在身边即可,而现在偏偏有人告诉她,那种浅黄色的、香味淡雅的小花骨朵是从带着尖刺的根茎上采摘下的。

悲伤北德镇的命运,担心霍青娘与林婶的处境,又有一丝丝自我怀疑参加进来,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是过于依赖身边的人,也习惯性地把他们的娇惯当做正常。

没关系,毕竟乐苹还是一个十六岁的孩子,至少现在她明白,自己要知好歹了。

“确实没用。”良久,乐苹答道。

隔着门,杨瑞霖摇摇头:“等你冷静下来,跟我说说你这些日子做了什么,相识几年,也算友人,可以谈心的。”

“嗯,等一会儿。”

乐苹应下来,尽管她压根不知道该如何讲自己的事情。

“你的变化很大,苹。可能苹自身察觉不到,但我可以感觉出来你”

杨瑞霖在讲,乐苹却有点恍惚。

她并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所以才会选择靠近哥哥李染生的地方,可能是想见哥哥了吧,也想着自己长大了,能帮则帮。

再怎么说,她名头上也曾是国师的女儿阿。

乐苹笑笑,摸摸脸,才发现脸上同样是凉凉的。

乐府。

白秀温喝了一口白茶,暖呼呼的热茶咽下去,微甜的滋味仿佛带着何栀的影子犹疑不去。

白茶是何栀喜欢的。

有时候白秀温会想,该怎么端正坐姿,怎么优雅地谈吐,才能像何栀一样,成为一名端庄大气的乐府夫人。

但她觉得自己做不到,她成了乐渠森的小妾后,读了许多书,渐渐地灵透了一点。

乐渠森之所以对何栀那么在意,是因为何栀死了。

白秀温是如此认为的。

很多诗人也会思念什么,都是因为得不到。尽管读了一些书,她的想法依然缠杂个人情绪。

白秀温“哼”了一声,嘀咕道:“不知足。”

北方的临国发生暴乱,少数人逃难,拖家带口前往曌国,同时发生了小范围冲突。

身处洛阳,白秀温并不觉得害怕或是恐慌。

真打起来,战火不会那么快波及到这里,等打到这里了,估计他们早就做好准备跑路了。

“赶明儿做身新”白秀温一边放下茶杯一边对身旁说什么,忽然想起现在只有她一个人喝茶。

她没良心的儿子乐彼才不会陪她喝茶。

等候在一旁的丫鬟以为白秀温要吩咐什么,凑近了,却见白秀温挥挥手道:“不吃了,点心做的是越来越难嚼了。”

说罢,白秀温用帕子擦擦嘴角,倒是多了几分俗气。

病来如山倒,曌国皇帝躺在龙床上,气色不错。

早些时候,太子连同其他皇子皆以为父皇是装病时日渐久,皇帝陛下形容枯犒,眼睛却依旧拢合了天上日月。

严淡人时常前往宫中探望。

他既希望父皇死,又有些许难言。

如果靠刀枪、靠士兵,严淡人不觉得自己一定会输给其他兄弟,所以他不介意用战争换取一切。但血脉至亲,到底是会琢磨的,严淡人自认没有冷血极点。

“母后的荣光,全部寄托在你兄弟二人身上了。”皇后严淡人的生母,迫不及待且过于兴奋,她时常忘记自己的身份,命令宫女们退散,独自走在长廊里,一步一步,好像抵达了什么遥不可及的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