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了议事厅就迎面见张树急步走来,可能是走的太急,张树面色潮红,满头大汗。
“岳父?您怎么到这来了?”
张树皱着眉头,气喘吁吁,从怀中摸出两根药草递给崔若朴,“这是幽草,性凉,可清热解毒。这次时疫,多是高热不退,想来这个药草能有些用处。你快拿着回府去煎药,三碗水煎成一碗水,给领儿服下。”
崔若朴接过药来,看着这幽草跟路边的野草没什么分别,不太相信,“这能行吗?薛大夫他们至今也没找到良药,就这一棵草就能解时疫之症?”
张树面色难看,但还是耐心跟崔若朴解释,“那年我去西北进货,不适应他们的环境,高热不退,病的起不来身,就跟这次时疫的症状差不多。当地人就是用此药给我服下。服用后汗出如浆,高热也退下去了,又休养了两日便恢复如初了。”
张树说完一番话气息更急促了,崔若朴扶着他,“岳父你这是怎么了?”
张树摇头,“我没事。赶路赶得急,累的喘不上气。这草喜阴喜寒,我就想着去鸡冠山山阴之处寻找,没想到真被我找到了。你先把这草送回去给领儿服下,他人小,禁不住这么高热。”
崔若朴那些那两颗细小的草枝,“就这么一点能够吗?要不岳父您告诉我在哪里,我再多去采一些。”
“够了,一颗草就够了,服用多了反而适得其反。我刚才来之前已经跟薛大夫说过这事了,他们已经派人去采了,来回不过两三日功夫也就回来了。但是我们领儿等不得了,你快回府去。”
说到等不得,崔若朴想到白章氏,她还怀着身孕,正是需要这药的时候。现在有两颗草,领儿一颗,柔儿一颗正正好。
崔若朴拿着一棵草,把另一颗草交给岳父,“岳父,你把这草带回崔府,顺便看看领儿,我把这一颗给白家送去,白家也有人染了时疫。”
一听白家也有人染病,张树也顾不上自己心口难受了,连连点头,“你去吧,你去白府,我去给领儿送药。”
崔若朴拿着那棵救命良药往白家狂奔,这次,这次是他赶在白衍前面为柔儿做了一件事,柔儿的目光这次一定会停留在自己身上。
张树拿着外孙的救命药草往崔府赶,他头口越发难受,腿脚也有点不听使唤。可一想到孩子还在受苦受罪,张树硬是没有停下一步。直到把药草亲自交到女儿手里,又亲口跟她说了如何服用,亲眼看着女儿去煎药,张树才塌下心来坐在外孙床榻。
崔领一张小脸烧的通红,嘴唇干裂的起了白皮,张树心疼的用帕子沾湿了给孩子敷在额头上。
“领儿不要怕,外祖父已经给领儿采回药草来了,领儿喝了就好了,领儿不要怕。”
才刚敷上的帕子不一会就滚烫了,张树起身想去给小崔领再换块帕子。铜盆就在床头不远处,张树站起身来想去换盆水,才有了两步就“咣叽”一声把盆打翻了,哗啦啦洒了一地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