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在一排排的空房间之中,仅有一盏灯在亮着,显得安静又有几分落寂。
空旷的房间里,火光摇曳生姿,时不时发出噼啪的响声,忽明忽暗。殷歆华趴在桌子上,气鼓鼓的把玩着精致的茶杯。
师父坏人,居然真的把她放在这里不管了?
而此时,屋顶上似乎来了几位不速之客……
趴在桌子上的殷歆华像是受惊了小兽,连忙坐直了身子,仰起头,软萌的脸上带上了几分寒意。
“下来。”
殷歆华伸出了有些肉乎乎的小手看起来白白嫩嫩,特别可爱。她轻轻地敲了一下桌子,糯糯的声音都带上了几分冷意。
屋顶上的脚步声有了片刻的凌乱,但下一秒,又恢复平静。
眨眼间,空旷的房间里多出了几个人,他们都穿着黑衣,脸上蒙着脸,似乎是来做什么不可见人的事情。
在瞧见坐在椅子上那个小姑娘时,他们有些吃惊,可很快又低下头,半跪在她的面前。
“主子,您没事就好。”为首的黑衣人稍微抬起头,眼里充满了对小姑娘的担忧。
“切。”殷歆华嗤笑了一声,纤长地睫毛垂下,半遮住那双漂亮的眸子里透着的冷意,“本尊还以为是谁来了呢?原来是你们几个?本尊没死,那几个老头子是不是特别难受啊?”
“回主子的话,长老他们……”黑衣人迟疑不决的开口,好像是不知道要不要把事情说出来。
“嗯?”小姑娘尾音上扬,身上寒气逼人,眸子轻轻地扫过地上跪着的几个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会变成今天的样子,呵,这不就是他们巴不得的吗?
感受到了殷歆华在生气,为首的黑衣人连忙将她失踪后的事情一一告知。
“长老们寻不到主人您的踪迹,便决定找人坐上您的位置。”
“哦?知道是谁吗?”殷歆华饶有兴趣地问道,还真是迅速呢?
“是……沈殿主之女。”黑衣人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抬头偷看对方的脸色,在看见殷歆华并没有什么其他动作后,才敢说出来。
闻言,殷歆华顿时就来了兴趣,双手托着下巴,眨了眨眼好奇的问道:“沈殿主之女?不就是沈月容?”
巧了,那就是她师父吗?
“不是叫沈月容,是叫沈容欢。”黑衣人纠正了自家主人的话。
殷歆华听见这个名字,莫名的还觉得听陌生的,她认识的沈大叔,应该只有沈月容一个女儿。至于这沈容欢又是个什么玩意儿?
她是不可能会记错沈大叔女儿名字的,毕竟,三天两头被唠叨着,怎么可能会忘记?
如果不是这样,她就不会在重伤的时候来元华宗了,更不会阴错阳差真的遇见了沈月容。
黑衣人垂下脑袋,“属下等人无能。”查不到这沈容欢究竟是何来路。
“罢了,他们有心,你们还真查不到。”殷歆华嫌弃地看了他们一眼说道:“先滚回去陪那几个老头子演戏吧?最好演得悲壮点。”
“主人不跟我等回去?”听见殷歆华这样说,黑衣人顿时就抬起了头。
“本尊?”殷歆华歪着头,露出了个甜甜的笑容,黝黑的眼瞳轻轻地眨了眨,红唇轻启道:“本尊如今可是个孩子呢?就应该做孩子应该做的事情?”
殷歆华说完,就往房间里面走去,在黑衣人们不解的眼神中,抱着一个半人高得枕头往外走。
软乎乎的枕头没有什么重点,仅仅是将个子不高的殷歆华挡住了一半的身子罢了。
只见她迈着小短腿,往某个方向走去,留下那几个黑衣人相互对视着。
——
殷歆华站在门口,看着紧闭的房门,抿了抿唇,微光透过门洒落在门口的青石砖上。
还有光。
里面的人还没睡下。
殷歆华用舌尖抵着下齿,似乎在考虑着什么,眼中闪过一丝势在必得的神色。
她空出一只手来,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扯了扯,又把自己梳得柔顺的长发胡乱地抓了一把。
揉了揉眼睛,眼眶变得有点儿红,睫毛带着些水光,殷歆华打了个哈欠,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刚刚睡醒的小孩子。
做好准备后,殷歆华很有礼貌地敲了敲门。
‘咚咚’地几声,她放下手,抱紧了枕头,小脸儿半陷在里面,糯糯地唤了声“师父。”
门被打开,殷歆华抬起头,顿时就愣住了。
只见沈月容穿着一件雪白的长袍,领口似乎是因为刚沐浴过的缘故湿透了,露出精致的锁骨和她那白皙的肌肤。
调皮的水珠顺着长发滑落在长袍上,不一会儿就将肩膀那一块打湿了,让人能隐约瞧见里头的景色。
纤长地睫毛湿漉漉的,一双剪水秋瞳也染上了水雾,樱红的唇瓣显得圆润饱满,透着水光,仿佛在邀请人前去采摘。
殷歆华不自觉中咽了咽口水,顿时有些口干舌燥,连耳尖都红了一片。小手忍不住地伸出去,想要抓住那雪白的长袍。
事实上,她是真的抓住了,还扯了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