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此话,众人目目相觑,看来新帝招揽的这位高手内力也非同一般人,一拳打上去甚至不沾衣衫,肝脏肺腑俱伤,冯小将军与张副将功夫虽好,却没这般深厚的内力。
端王仔细观看了众人神色后,问道:“顾侠士,你可曾听说过这是什么拳法?”
顾承远心里隐约知道些,但他并不十分确定,便只道:“实不相瞒,在下也是第一次来京城,此前从未离过家,尚未闯荡江湖,北方的一些武林好手还未见过,又怎么知晓这是哪家哪派呢?”
见他不似说假,端王也不再纠缠,只是淡淡道:“从今日起,军营周边戒严,红帐内,冯姑娘你派人前去查看一下,若是里面有女子会武,直接清理掉。各位将军,这些日子要辛苦各位了。”
冯小将军、朱小将等人猛然起身道:“王爷但有吩咐,末将誓死追随。”端王举杯请众人,又是一阵宴饮。
及至到了二更天,娴太妃扫视了一眼众人道:“老六你身体刚好,莫要多饮酒了,如今天色不早了,端王妃你陪老六下去歇了罢。”
众人方各自散去。
临走前,瑶华看了看顾承远身上那件进军营时穿的衣衫还穿在身上,随即低了头随她母妃去了。
因着冯卓鸢对顾承远有着莫名的敌意,冯小将军虽十分想邀顾承远与他同住一个营帐也只好作罢,张副将十分高兴的邀顾承远与他同住。
若说张副将此人,年龄不过二十五六岁,身长七尺,生性大方爽朗十分爱酒,留着满脸的络腮胡,浓眉大眼,手上力气极大,若是被他拍上一巴掌,非疼的直不起腰来不可。
每天早起拉顾承远一同练军,讨教武艺,晚间回帐后见顾承远闭目打坐也缠着教自己内功心法。
如此过了两日后,晚间照例回营帐内休息时,小兵回话说娴太妃派人送了两套衣服鞋袜过来,让顾少侠试试是否合身。
打量了衣服鞋袜一眼,顾承远知道这是那日从城里带出来的两匹锦缎,大约是瑶华做的,十分坦然的接受了。
张副将哈哈大笑道:“兄弟,等着娴太妃回宫了,非要再好好的打赏你不可。等哪天日子安生了,哥哥我带你去院里听小曲去,哎哟你是不知道,院里那娇儿姐那嗓子一出,那琵琶一弹,声音可比黄鹂还要娇媚。”
顾承远冷冷瞥了他一眼,继续盘膝打坐起来,张副将被他一瞥之下也提不起神来,悻悻的也开始学着他打起坐来,奈何他学的不到位,不过半个时辰便歪倒在床上睡了起来。
次日从校场回来后,顾承远换上昨日送来的衣衫,径直往瑶华在的帐中去。
瑶华并不在自己帐中,正在娴太妃帐中做针线,听得惠儿来报,娴太妃笑道:“去罢,我瞧着含山是个好孩子。”
闻言,瑶华起身告退,带着惠儿回到自己帐中。
距离帐子不远,瑶华就瞧见顾承远正在帐前站着,穿着自己给他做的那身衣服,快步上前道:“含山。”
“嗯。”顾承远道。
待两人在帐中坐下,惠儿送上一壶茶后便退下了。
“瑶华,我打算过上两日去城中一趟。”顾承远道。
瑶华一愣,道:“要去多久?”
“少则三五日,多则半个月。”
“是和上次客栈之事有关吗?”瑶华问道。
顾承远点点头,道:“一是客栈之事,二是要解决那个高手。”
瑶华给他倒了一杯茶,道:“你不是说,客栈之事是仇杀吗?若是仇杀关你什么事呢?”
“我只是好奇仇杀能牵连上元教,”顾承远思虑道:“韩大哥先和我说了师兄的事,又把我们送到这家客栈,我总觉得这其中有什么联系。”
瑶华若有所思道:“江浙水军首领雷江武状元出身,母后曾说此人正直,堪保一方百姓安宁,若是太湖上水匪真的猖獗,他不可能置之不理。”
顾承远赞赏的看了她一眼,含笑道:“我的瑶华,果然聪慧!”
“你,”瑶华脸上一热,扭头道:“我不和你说了。”
顾承远放下杯子,握着她的手道:“你说得对,正是如此,我才担心师兄安危。查清客栈原委之后,我可能也要去太湖一趟。”
瑶华正要说话,忽然想起他大师兄和菀娘的事情来,便道:“你可还有玉佩在身上?”
顾承远微愣,瞬间明白她想说什么,笑道:“你当我什么人?”
瑶华嫣然笑道:“我才不管,你说了要做我的驸马,就不许有别人了。”
轻轻抚她脸颊,顾承远道:“好!”
又过了几日,因着端王看重,瑶华又时常差惠儿寻他,顾承远一直抽不开身去城里,只是这几日同张副将等人一起练兵习武、饮酒吃肉时对端王军队的形势了解的彻底。
因为先皇后的制约,先皇的几位年龄较大的皇子皆不许离开京城,名下更是没有任何军队,借着王府守卫之名,几位皇子费了好大劲才攒出来这么点些家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