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挤在一侧的温韫闻声答道:“我今日无事,便在府中随意走走,恰好碰上了。”
但可惜没有及时赶到,若他能再早些到,定不会让女孩伤到一分。
他敛下眉目,仍然对那个伤到女孩的人很是不满。
说是随意走走,实际上他是整理好行装,准备在离开前绕着苏府再看看的。
不过看如今的情况,他可能一时是走不了了。
听到温韫说是巧合,淮扬无可奈何之余,抱着头,十分懊恼:“妹妹受伤,我居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他使劲搓了搓头发,龇牙咧嘴地懊恼着自己作为哥哥的不合格。
宜言看着他的模样,学着他经常摸自己那般,伸出小手摸了摸他的发顶,软语安慰道:“哥哥,言言没事的。”
淮扬闻言,总是飞扬的眉眼仍然写满低落,恹恹的,没有什么精神。
宜言见方才说的话不奏效,接着道:“那如果有下次,言言一定去喊哥哥,哥哥帮言言打跑坏人哦。”
她眼眸清亮,握着小拳头,在淮扬面前挥动着,用软软的小嗓音鼓励受挫的哥哥。
淮扬笑出声,同时攥紧了拳头,使劲点了点头,越发坚定了学好武艺的决心。
宜言也笑着,两颊处现出小小的梨涡。
她手上抹了药,冰冰凉凉的,更是舒服得她都忍不住弯起了一双杏眼。
几人看她此时的模样,想也无大碍,把她安置好便各自去处理这件事了。
赵佑与陈康虽已出于礼仪被请至厅室之内,却也不过是奉上了茶,任他们枯坐罢了。
苏永峥见女儿无大碍,离开她的院子,却并不打算立即前去见赵佑二人。
他先去书房处理事务,并了解些朝中最新的情况,方姗姗而至。
茶水已换了几趟,赵佑早已等得不耐烦,恨不得立刻起身离开。
若不是陈康死死劝住,恐怕茶水都被他掀翻几次了。
赵佑在宫中向来被人捧着宠着,哪有这般被人肆意冷落的时候,一身躁郁之气眼看着就要爆发。
“主子,咱们再等等,再等等,就再等最后一会?”陈康口水都要劝干,就差指天发誓了。
赵佑紧皱着眉正欲说些什么,余光却瞥见苏永峥的身影出现在门前。
他极其不满地望过去。
苏永峥神色冷淡,不紧不慢缓步而入。
他视线微微一抬,两人便立刻感受到一股冷意与难言的压迫感,动作倏地顿住了,欲出口的话也噎在了喉间
少顷,赵佑反应过来,站起身正欲先发制人,便听到苏永峥沉冷的声音:
“七皇子久等了。”他虽口中说着这样的话,面上却一点也不见抱歉的神色,语气也给人一种漫不经心的感觉。
还未等得两人接言,他随即道:“实是小女的伤势颇重,下官心忧难耐,才不得已怠慢了二位。”
早早便等得不耐烦的赵佑闻言立即嗤笑道:“不过摔了一下,能有多重,她可真是比我这个皇子还娇贵。”
赵康眼见着苏永峥棱角分明的面容之上寒意更甚,忙上前打圆场:“苏大人,七皇子的意思是这只是一场意外,他本无意伤您府上的小姐。”
苏永峥眼底是毫不掩饰的讥讽,冷声道:“小女一向乖巧,难不成是闲着无事,自己主动要受伤的?”
苏永峥虽已退出朝堂纷争多年,但骨子里的气势却分毫不减,此时更是怒在心头,一身冷寒肃杀之意迎面直逼而来。
赵佑何曾见过这种气势,当即便有种遍体生寒之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陈康脸上已冒出了汗,他手颤颤地用衣袖擦着,也没说话。
苏永峥视线直直地落在赵佑身上,话中步步紧逼之势更盛:“不知七皇子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赵佑刚被含沙射影地讽刺一通,没什么好气,直言道:“父皇让我来你家住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