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辆一模一样的车队,大张旗鼓地从吴家大门同日同时出发,谁也不知,吴家的两个孩子到底在哪辆车上。吴家高层几番思虑,最后还是用了这样一个障眼法。
然而,就连长老们都不知道,真正的计谋,是金蝉脱壳。这十辆车上没有一辆载着吴家两个孩子。吴墨亭于车队出发前三日,独自一人,易容化形,悄悄上路。而吴雁楼,则在车队出发后三日独自出发。
吴家家主吴若云以其惊人的胆识,瞒住长老,用了这个看似最危险,实则可能最安全的法子。
吴墨亭走的是水路,时而搭坐大船乘风破浪,时而乘坐游船赏花观景,时而又混入小船孤舟一叶,一路上虽然尽量保持低调,到底是孩子心性,也时常玩耍嬉戏凑热闹。
今日他作寻常富贵公子打扮,给足银钱,上了一辆大船。吴墨亭虽在吴家长大,对外事却并非一无所知。平日修炼完毕,总是缠着出山修炼回来的族人问东问西,极其偶尔也会悄悄出山。他对凡人世间十分向往,也早已了若指掌。正因此,他经常被吴若云指责修炼不如吴雁楼专注,此刻想起,他倒是十分担心吴雁楼。毕竟她也是一人上路,又是这样不问世事,单纯天真。
正自思量,船头做修仙打扮的一群人正朗声说话,他们言语间提及冷家,吴墨亭不禁留神听了起来。
“五龙之战迫在眉睫,这番热闹不凑,也枉费我们修仙一生了啊。”
“白兄所言甚是,在下亦不惜千里迢迢赶来观赏这百年难得一遇的盛事啊。”
“可不知这冷家是否准许我们上山。”
“哼,冷家还以为这大陆是他们冷家一族一姓的吗?四大家族都看着呢!”
“宋兄说得有理,只不过,在下对冷家此次出赛的那个女孩儿有所耳闻,据说十分强劲,是冷家千年不遇的英才。”
“正是。诸位听在下说。”说话的白衣修士突然压低了声音,“在下有一好友住在冷家山下,听说冷家时时抬出血肉全无的骸骨呢!。”
他抹了一把冷汗,咽了咽口水,才继续道:“说是冷家闹了鬼,落单的杂役、奴仆、甚至是修士,都会遭到攻击,血肉被吸食殆尽,只剩骸骨。听说啊,其实根本不是什么闹鬼,就是那冷家女孩干的!冷家为了赢回五龙主之位,纵容那女孩吸食活人血肉,以此增加实力,你们说!吓不吓人!”
这帮修士听完,也都变了脸色,吸食活人血肉?那还叫做修仙吗?简直是邪魔歪道!真叫人不寒而栗。
也不知是否这话题太过骇然,本还高谈阔论的修士们,都不再说话,三三两两地散去了,从头到尾都没人注意到一直安静坐在近旁的吴墨亭。
吴墨亭听完这段话,也微微变了脸色,悄悄回了船中自己厢房,取出怀中宝器,将方才听到的言论一字不差地传给了吴若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