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兄,造物主若是在副本世界里死掉会如何?”
“从头再来。”
“从头再来?”
“嗯。一切恢复到我们进入副本之前的状态。好比说,在进入副本前的一瞬间,我们的状态会被记录一个锚点,若是死亡,我们便会在这个锚点之上重生,通俗一些讲,在副本世界死亡之后,我们会赤身裸体地立刻重生在自己的本源世界中。”
“除了身体,其余的一切都会消失?”
“没错,虽说我们相当于拥有了不死之身,可个人空间中的物品终究不能保全,会随着我们的死亡消失。”
“不死之身,那为何以张扬兄的实力,在这里却是如此谨慎?”
“呵呵,不死之身并不是说真的就会永远不死,定省兄,你可知道,这神隐世界从白银世界沦为青铜世界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神隐世界的造物主已经死掉了。”
“每一个造物主拼命地赚钱,发展世界,创造万物的初始动机,不仅仅是对“创造”,对“生”的本能追求,还有对“死亡”“寂灭”的本能恐惧啊。在副本世界的每一次死亡,也意味一次次投资的失败,一步步迈向真正的死亡。”
“定省兄,给你个建议,我们虽是不死,却是肉体凡胎,回去之后,最好给自己寻个舒服点的死法,这样很多时候我们可以体面一点。”
“多谢。”
......
脑海中回忆起张扬对自己说过话,项飞手上的动作却是不慢。
一截小小的试管出现在手中,接着瞬间消失不见。
“玲,把饭给锅炉爷爷和他孙子送过去吧,他们该饿坏了。”
项飞笑眯眯地将餐盘递到小玲的手上,整个人道貌岸然,言辞中仿佛两人不认识一般。
“切!”
白了项飞一眼,小玲端着这两碗白银品质的盖饭蹬蹬蹬跑上了楼。
望着小玲远去的背影,项飞嘴角一咧,回了屠宰间。
“叮铃铃——”
挂在腰间的小铃铛响个不停。
回到屠宰间之后,瘦猴般的斋师父正躺在摇椅上优哉游哉地喝着酒,面色通红,正一手捏着酒杯,一手拿着一只铃铛拼命地摇着。
躺在一边的地上拼命哀嚎的是一头肥猪,被捆了四只脚正在不断地挣扎着。
“回来了?”
看到站在门口的项飞,瘦猴醉眼朦胧,将那只小铃铛往怀里一揣,继续喝起酒来。
项飞腰间的小铃铛也随之停止了摇动。
“回来了就赶紧去干活,要是不干活...嗝——”
打了个长长的酒嗝,斋师父惬意地摇晃着身下的木椅子。
“要是不干活,我就告诉汤婆婆,把你变成猪,嗝——到时候,我可不会念什么旧情,嗝——”
项飞一眼不发,从一边的地上捡起了那把杀猪刀。
“你在干什么?”
“刀子有些钝了,需要磨一下。”
“磨快些,厨房那边在摧了。”
斋师父使劲咂摸着嘴,劣质的米酒仿佛被他品出了千种滋味。
噗——
轻轻一刺,锐利的刀锋轻易没入了肥猪的脖颈。
血液潺潺留下。
项飞的动作很慢,放血,分割,一切步骤都有条不紊地做着。
“动作快点!没吃饭吗!”
斋师父突然破口大骂。
项飞默不作声,在心里默默的记着数。
“时间到了。”
项飞轻声说道。
“什么时间到了?”
将手中硕大的猪头从身体上分离,轻轻放在一旁的木案上,项飞向前几步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