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曹文诏手里拿了三千两银子的启动资金,曹向丘叫上七个亲兵跟着他一起采购货物,因为商路断绝,广宁城的货物价格不涨反跌,没人敢运货。
曹向丘花了两千两银子就采购了十几车的皮货和老参,放在往年这些货物没个四五千两银子根本拿不下来,现在运到宁远就能卖六千两,运到山海关一万两,运进关内,到京城就是三万两,这就是暴利。
不过曹向丘也清楚,这东西价格和后世的期货类似,价格这么高说明大部分人都不看好朝廷能够收复辽东,更进一步,大家都认为连现在还握在朝廷手上的辽西也会被那努酋抢走。
从某个角度讲,大家的认知很正确。
“少爷,要是真的这么赚钱,老爷岂不是可以招上个一千亲兵,一半人跟着您做生意,一半人跟着老爷打鞑子?”曹力听着自家少爷的分析,感觉眼前就是金山银山,不去狠狠抢一笔,都对不起列祖列宗。
“你当那些大商号傻吗,皮货可以找蒙古部落,老参可以找朝鲜,甚至找后金,加大力度价格也就会慢慢回落了,没有竞争的市场只存在于想象之中。”曹向丘实在不想和这些大老粗讲市场规律,前世他没做过生意但总了解一些肤浅的知识,也许玩商战玩不过这个时代的晋商与两淮盐商,但做生意他不虚,手中有刀,谁敢搞他,他就砸场子,嗯,仅限辽东。
现在的问题是曹向丘要不要入关,财帛动人心,你从广宁到宁远是四百余里,从宁远到山海关是四百余里,从山海关到京城也是四百余里,但这价格完全不成正比,最后一段路的利润实在太诱人了,哪怕风险剧增,他也想试一试。
不过先得招人,光靠这些亲兵可不成,做账都做不了,自己是东家,不可能亲力亲为,要找掌柜与账房。
眼下广宁城人满为患,不管是城内还是城外,都聚集了相当多的流民,一袋粮食就能买一个四肢健全的小女孩,招工自然不难。
只是想要招到曹向丘满意的人,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要找一个愿意做生意的读书人比登天还难,为此曹向丘也只能大海捞针,看看有没有什么漏可以捡。
“公子,要战马吗?”就在曹向丘带着亲兵四处瞎转悠时,一个外表斯文的男子搓着手小心翼翼的站在他边上,开口问道。
“战马?”曹向丘打量了男子一眼,摇了摇头,倒卖战马这可是大罪,熊大人铁腕无私,被他查到了,那可不是花点银子能摆平的。
“别介,公子,咱们这马来路清白,都是从蒙古那边倒腾来的,卖到关内,一匹马少说赚这个数。”男子看到曹向丘要走,心中大急,他也顾不得太多,跑到曹向丘身前,五指张开。
翻五倍还是赚五百两?曹向丘阻止了身后要揍人的亲兵,他的确要买马,老爹是一个骑兵精通的将领,手下没有骑兵他这一身带兵的本事也就去了六七成,所以去看看也无妨,只要价格不是太贵。
“多少钱一匹?”曹向丘盯着男子,之前只是觉得男子气质斯文像个读书人,现在仔细一看,应该就是一个读书人,还是一个落魄的读书人。
男子身上藏青色长袍洗的发白,袍子的边缘有些磨损,再看看男子的手,纤细白嫩,一看就是读书人的手,除了写字留下来的老茧,几乎看不到任何生活的苦难。
不过近况应该不好,手指已经变得又肿又红,冻疮破坏了手指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