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瑞珠出了门,就叫秀儿过来,在她耳边嘀咕了好一阵。顾瑞珠说得倒是眉飞色舞,秀儿的脸色却越来越凝重。
“这只怕是不行吧。”
顾瑞珠挑眉,“有什么不行的,出去了这么些年了,回来了也该做点事情。况且老爷现在还在气头上,若是能让他把这个事情接了,办好了,举荐有功。办砸了,也是他本事不行,外面几年全都不行了。”
“只怕瑜二爷不会接啊。”
“放心,我有办法”
“小姐救命,小姐救命,”往日能说会道,伶伶俐俐的青松此时却满头大汗地跑到梨香院里冲进徐颖的房间,就跪在地上连连磕了好几个头,“小姐救命,救命啊。”
徐颖从未见过他如此惊慌失措,但是也料想到一些,便淡然道:“你先起身,说明缘由吧。”
“小姐,您先应了,我在起来。”
徐颖也不是软柿子,轻易被人拿捏,当下就道:“你若愿意跪着那就跪着吧,索性待会瑾大少奶奶会派人过来找我去说话,难不成你也想让她知道。”
青松的脸色顿时吓得惨白,赶紧起身,不敢隐瞒把事情一一说了。
徐颖笑问:“也就是说你那大哥已经被打了四十大板,现在还在拆房里关着?”
青松哭丧个脸,道:“可不是吗,都已经一宿了。本来是瑾大少奶奶管的,可是霖哥儿病了,恰好东府的瑜二爷回来了,这事儿就交给他了。
瑜二爷之前就是去邻县做主簿的,也有些审案经验。东府老爷便让他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瑜二爷就把所有陪房一一叫过去审问了,谁知道,哪里是什么好法子,只不过是关起门来用刑罢了。
他们一个个的,身上都挨了板子,每个都哭天喊地的。可最后什么也没问出来,瑜二爷一气之下就发话要把这些陪房连同家人,责打四十大板,一律赶到二门外永不录用。
明姑娘的陪房里总有五户人家,有四户都是外面买来的一家人全过去了。就我和我哥是家生子,上无父母,外无亲眷,也没什么手艺,只会传传话,伺候人什么的,这要是赶到二门外,以后可怎么活啊。”
徐颖道:“瑜二爷已经发话了,你却来我这里求,打量着是想让我跟他们讨情面去?我一个客居在此,本就矮人一截,怎么能和主人家去求这事?”
青松又苦求半天,徐颖才勉为其难地点头,“既如此,我便试上一试,成不成就只能看你们两个的造化了。”
青松一听,赶紧跪谢,道:“只要姑娘您一出马,他们肯定会接的。”
徐颖笑着瞪了他一眼,“我这心里都打鼓怕不成呢,也不知道你是哪里来的自信能成。好了,你先去看看你哥哥情况如何去吧。事情成与不成,我晌午的时候,都会让人给你个信儿。”
青松这才眉开眼笑,千恩万谢地走了。
他前脚刚走,羊角辫就端着一盘蜜饯果子,从隔壁出来,边吃边问,“既然想要留下这人,为什么不直接点,绕拉绕去说了这么些话,也不嫌累得慌。”
徐颖笑道:“机会到手得太容易,会让人不珍惜啊。”
羊角辫翻了个白眼,抽出新的话本开始看了,叮嘱道:“你添人归添人,别添那种嘴碎事多的,不然我还自己手痒,用他们试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