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任何权力都是相对的,巡城御史见了朱翊镠一样害怕。
当发现是潞王朱翊镠时,开始后悔了,还不如视而不见。
可既已现身,也只能硬着头皮,那么多人看着呢。
平时牛逼哄哄的,不能见了权势就夹着尾巴逃跑吧?那日后还巡不巡城啊?
但在朱翊镠面前,没有什么规矩或规则可讲。
巡城御史刚一去,还没开口奉劝,便被朱翊镠呵斥:“滚!本王的事你管不着。”
一句话将他怼得死死的。巡城御史当然管不了王爷,他只好去通知李太后——确实也只有李太后才能管得了。
所以,巡城御史来了对朱翊镠也不起任何作用。
朱翊镠带着张元德、付大海、阳康硬闯进去。
说他“私闯民宅”并没有错。
梁桂正躲在屋里瑟瑟发抖,遇到潞王爷不死也得脱一层皮啊!
进去时朱翊镠倒是笑容满面,这更让梁桂感觉阴森恐怖。
“梁桂。”未等朱翊镠开口,张元德先呵斥起来。
“左,左都督……”
“你好大的胆子,我来了两次居然连门都不开,这笔账日后再跟你慢慢算。潞王爷来了,还不快滚过来行礼拜见?”
梁桂连滚带爬过来,跪倒在地:“卑职拜见潞王爷!”
朱翊镠慢悠悠地道:“你就是梁邦瑞的父亲梁桂?”
“是的,潞王爷。”梁桂自己都能感觉出来他的声音颤抖。
“为什么不开门?”
“潞王爷,实话实说,卑职不敢啊!”
“为什么不敢?”朱翊镠问话的语气依然平和。
“一言难尽。”
“本王有的是时间,既然一言难尽,那就慢慢道来,不急。”
刚好阳康搬来一把椅子,朱翊镠顺势坐下。
梁桂如同被阉了的鹌鹑,趴在地不敢言声。
“本王问你,你好好回答,若有半句谎言,看不撕烂你的嘴。”
“卑职不敢。”
“你是要准备给儿子择亲?”
“是的。”
“择好了人家没?”
“……”梁桂无言以对,战战兢兢地抬头看了朱翊镠一眼,又像触了电般瞬即垂下。
“说。”朱翊镠大喝一声,这才目露凶光。
“择,择,择好了人家。”梁桂磕磕巴巴地回道。
“是哪一家?”
“……”梁桂憋了大半天,终于鼓起勇气,但也是没办法,回道,“就是,是潞王爷的二,二姐。”
朱翊镠又平复两分情绪:“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二姐也是要嫁人的,择我二姐又没有错,你为何吓成这个逼样儿?”
“潞王爷,卑职,卑职……”
朱翊镠猛地一跺脚,“娘的,将舌头捋直了再说,费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