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误会，我只是有次在办公室看到孟汀一个劲儿拿那什么吸油纸擦脸，还以为是抹眼泪，然后她就给我科普了粉底脱妆知识。”

梅钦：“……”好想找面镜子看看自己现在是个什么“花容月貌”。

脑海中依稀记起出门前乔伊伊叮嘱她拿桌上什么喷雾喷一下，免得脱妆，当时她当成耳旁边。

“你看，我猜的没错吧。”顾些伸手动作连贯自然地指尖蹭了下梅钦的脸，摊开一手油粉递给她看。

梅钦：“……”死的心都有了。

“你来见我，为什么要化妆？”顾些似是很享受梅钦满脸奔溃表情，嘴角笑意渐浓。

梅钦：“……”

心思百转也没想好要怎么解释自己一“大老爷们”见另一大老爷们为何要妆化这件事，总不能学秦笑天光明正大说自己变态吧。

“我只是不想驳了孟汀好意，怎么就成专门来见你的了。”

梅钦想起自己此行正事儿，连忙岔话题“噢，对了，上次我说那话，你可别当真啊，没别的意思。”

“什么话？”顾些一张问号脸演得逼真。

梅钦深呼吸翻了个白眼不耐烦道“我意思，我没有歧视你喜欢男人，你喜欢太监我都不会歧视，朝闻道夕死可矣，人连生死都能勘破，爱谁谁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一通吼完，梅钦一惊，扭头四下扫了一眼，舒了口气，幸好附近没人。

顾些毫不在意，只目光一瞬不瞬锁着梅钦，那张寡情脸上坚硬五官跟浸了水似的温柔，低笑道“所以你也喜欢我？”

梅钦：“……“无法理解顾些是碍于哪个因为得出这样的所以。

突然顾些上身一沉，梅钦伸手一把薅住他有款有型的衬衫衣领，仰头瞳目半眯，目光沉沉裹挟警告意味将对方脉脉视线顶了回去，杀得片甲不留。

没头没脑一句“你是只喜欢男人还是男女通吃？”

顾些心脏随着梅钦握拳在他前襟的手的动作，下意识跟着轻轻提了一下“我喜欢什么取决于你，你是男就是男，你是女就是女。”

梅钦：“……”

“够了，别玩儿了。”猛撒手的动作，惯性作用不轻不重推了顾些一把。

“这么暴力干嘛，”顾些嗤笑“就因为我吻了你？大不了让你吻回来。”

梅钦：“……”

上句话她用了“玩”这个字眼，不是平白无故的。

“怎么？”顾些无声中变幻了表情，唇角勾起的笑，带着十足的顽恶“不够？那以身相许如何？”

梅钦表情也变了，不愠不恼，整个人看起来软趴趴，全无方才薅衣领的气势，该说的说了，她开始觉得没意思。

对于顾些突然吉粥附体似的莫名其妙蛮不讲理扯皮觉得没意思。

要命的是，顾些顶着自己这张独具优势的“霸道总裁”脸拽起来比吉粥那大男孩模样更适合挑战这种痞风。

足足弥补了多年演技差距。

梅钦招架不住，无法代入与吉粥相处那种感觉。

“如何？”他们方才刚好走到假山处停下，顾些不怕死地凑近戏虐之声混着耳边“哗哗”水流，一遍一遍从梅钦心头流过，沿途无数次撞击积石，溅起四散水花，下落成血融进四肢百骸。

梅钦猝然抬头，气血上涌，望着顾些近在咫尺，嘴角弯弯笑得蔫坏的一张脸，有种很想一口咬上去的冲动。

“嗡嗡嗡……”，微缩的瞳孔，沉压的眉眼，在手机来电震动声中以肉眼可见速度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