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了转手中的簪子,打量了一番宋以清:“谷嗣城城口大,什么人都有,你这就是他们眼中被欺负的活靶子。自己小心着吧。”
“话真多……”宋以清一边心里默默念着,一边向着天闵府的方向走去。
天色尚早,宋以清敲过门尚没有答复后,只得呆在天闵府角落,观察着过往的人。百无聊赖,手中拿着石子投掷玩耍。
蹲下玩石子,幼年时候常玩的把戏,现在早已生疏。一个不小心,石头砸到了过往的人。
“哎哟!”
宋以清一惊,赶紧站起身想赔个不是。
“咋回事,咋是你哦!”
“小……小梁?”宋以清一时错愕,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好心送你一根簪子,你还用石头砸我!最毒妇人心!”只见他愤愤地向天闵府不远处的一个宅子里走去,天色渐渐黑了,虽然是看不清宅子的名,却也能见得气派之势。
“没错吧,这家伙家里有钱的很。他去街市上,根本就是凑热闹。”小梁刚走,又一个声进入宋以清耳朵。
“姑娘别来无恙啊,看你在这天闵府晃悠半天了。”他笑着看宋以清,“天闵府东门,少有人进出。你要是在这等,怕是要等上个十年半载了。走吧,你若当真要去往天闵府,一起走大门如何。”
说到这里,宋以清才发觉事有蹊跷。
轩礼司向来做事严谨,从宋以清们踏出轩礼司即刻起,就该有专门的人、路线、接应,但宋以清这一路,都是如同游玩一般,走着大路,经过熙熙攘攘的集市,甚至连接应都是名正言顺的大门口。这等做派,并不像是执行任务的样子。
宋以清赶忙作揖,想要离开这个地方。男子笑着,语气突然就低了下去:“你这样怕是不太好在天闵府生存下去。”
他一改语气,俯下身在宋以清耳边吱语,他语气平稳,字字句句却锋利如刃,“怎么,是不想给轩礼司卖命故意送死来了?”
闵廉眯了眯眼睛,未再吱声。示意宋以清跟着他从正门走。
在踏进天闵府之前,他用很轻的声音告诉宋以清两个字:“闵廉。”
天闵府看起来也就是个普通的大户人家。
先府主闵侯爷乃是先皇开疆辟土时候的武将之首,当年带领着万千军兵踏平了敌人的铁甲,老来卸甲归田不问世事,如此功臣,最后在史册上也只剩寥寥数语。现在的闵侯爷闵文林凭着丰厚的家底,在这谷嗣城安安稳稳地做着普通的大户人家。虽说谷嗣城离翊国首府京寰城也不远,但历年来,都没几个人见过天闵府的人踏入皇城半步。
若真是心腹大患,这天闵府早就该被消了个干净了。
“大人,属下今日在集市捡了一个不善言语的痴傻之人。不过尚有一丝神智,我天闵府最近刚好缺一个杂手。不放收了进来,就权当做一个好事。也免了一份工钱。供她吃喝便可。”
“看这样子,本体为女子,为何是男人装扮。”
老头的声音听着还挺精神。
“痴傻之人,无可追究。”
宋以清一直低着头,未曾发话。
“抬起头我看看姿色。”
宋以清刚抬头,天闵府主瞟了一眼后,便挥了挥手,示意宋以清与闵廉一起退下。
闵廉走在前头,宽大的衣襟摩擦着地面一直沙沙作响。
“你化名为何?”
“宋以清。”
看着宋以清进到后厨,他忍不住道:
“这么多年,总算等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