苔深不能扫，落叶秋风早。

八月蝴蝶黄，双飞西园草。”

诗没背完，杨帆摔门而出。大家都吓了一跳，以往大家开玩笑的时候，他从来没生气，反而还带着点得意，今天这是怎么了？

徐娇娇看向颜溪：“他今天怎么了，吃错药了？

颜溪说：“我去看看他，娇娇你帮我把碗洗了。”

“哦！”徐娇娇答应着。

颜溪一路小跑追了出去。杨帆朝着教室走，眼看天就要黑了，颜溪不明白他现在去教室干什么。

她在他身后喊：“杨帆，你等等。”

杨帆不理他，但脚步明显放慢了。

颜溪加快了脚步，追上了他，喘着粗气：“你怎么了？同学们只是开玩笑，你这样子会让大家很尴尬的。”

杨帆铁青着脸：“对，只是玩笑可以不在意。你是不在意任何玩笑，所以能开玩笑说自己有很多男朋友，可以在清泉镇大街上开玩笑说邑惊尘是你男朋友，即使整个清泉镇传得沸沸扬扬，你依然毫不在意。颜溪——”他看着她，想尽量让自己以下要说的每一个字掷地有声，“我觉得你堕落了！”

“我？堕落？”颜溪显然不这么认为，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杨帆说：“刚刚，我看到你和邑惊尘在校门口说话了，苹果是他买给你的对不对？”

“对啊，这就说明我堕落了？”

“邑惊尘是什么人，他连高中都没念完，长时间在社会上鬼混。说难听一点，他就是一个混混。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和这个人的做朋友，不是堕落是什么？”

颜溪脸上的茫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无与伦比的冷冽：“原来这就是堕落啊。那好，我不想拉你下水，以后咱们还是保持距离为好。”

她转身要走。

这下轮到杨帆追她了，他挡在她面前，苦口婆心：“颜溪，我这是为你好。我姑父常说，一个人走什么样的路，取决的不是他自己，而是他身边的朋友。我是怕你一失足成千古恨。你相信我，邑惊尘不是什么好人。大家都在传，小渔村的那个抢劫案，他是有份的！”

颜溪正色道：“首先我必须纠正你，邑惊尘不是混混，他有正经的工作，而且他工作很努力。其次，小渔村抢劫案是不是和他有关系，不是那些闲着没事干的人传的谣言决定的，是警察和法官判定的。警察没来抓他，法官没判他，他就是清白的。”

“可是大家都这么传——”

“那是谣言！”颜溪打断了他，“查案的是警察，断案的是法官，不是上嘴唇和下嘴唇一碰不用负任何责任的造谣者。”

杨帆有些愕然，他实在没想到，颜溪会公然为邑惊尘辩护。整个小渔村，整个清泉镇，几乎都在说他参与了抢劫，就连难得回家一趟的自己都听到了，他不相信颜溪会没听到。如果听到了，为什么面对如此多的指控，她还是选择相信他？他性情敦厚，但脑子并不笨，很快想到了其中缘由。

“难道，难道你——”

他没有说出来，他不敢说出来，怕话一出口，落地成真。

可颜溪的眼神似乎在告诉他，是的，就是这么回事。

一时间他不知道如何是好，他难以接受这样一个事实，自己和颜溪这么多年的感情，自己这么多年的悉心呵护，居然不及她和邑惊尘短短几个月的相识。他不能承认自己败了，只要他们的关系没有挑明，他就没有失败。

他对颜溪说：“你等着瞧，我能证实他就是个小混混！”

颜溪有些不屑，冷笑道：“那我祝你成功。不过还是要奉劝你一句，高考在即，你应该好好学习，不应该把时间用在不相干的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