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五年,正月二十八。福宁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适时,张嫣听闻刘保道:“自家经过这两年的摸索,总算成功独立造出了一艘吃水一丈的福船。”
张嫣很兴奋,特意跑去船厂视察。
见到那搁浅的高大船楼,约摸可容百人。底尖上阔,船首昂起张开,尾部高耸。
问过船工,船厂的管事跟张嫣介绍道:“这种船是用福建的松、杉、樟、楠木等木材造的尖底海船。郑家水师里配备的就是这种。您眼前这艘还不是最大的。”
张嫣惊叹,问:“此船若用做战船?可装备多少火炮,兵力?”
管事退下,让他身后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男子上前回道:“人是郑家的水手,名安。关于这船上的火力?人较为清楚。”
张嫣颔首,让人讲来。
那壤:“这种福船,按郑将军水师里的习惯。一般装备船舰首备头炮1门、两侧千斤的佛郎机6门、碗口铳3门,迅雷炮20门,喷筒60个,噜密铳10支,弩箭500支,火药弩10张,火箭300支,火砖100块,及冷兵器上千。乘员64人,水手9人,战士55左右。”
张嫣:“如此来,若与人对战。此船堪称利器了?”
那人自豪道:“这是当然。除此船外,还有稍微一点的哨船。以及灵活机动,可以配合福船作战的海沧船。”
张嫣问:“这两种船,要造出来需多少时日?”
那人回:“成功造出了福船,那哨船和海沧船自然就不是问题了。”
张嫣大喜。不过转念她又问:“对了,造这些船的费用要多少?”
这次没等底下人,张嫣身后的刘保便报出一个数字:“这一年多来,为了成功造出这艘福船。前前后后一共花了五千余两白银。这以后有了成功的经验,福船的成本应该会下降。大概可以控制在一到两千两银子之间。至于那种哨船和海沧船,成本应该更低。”
张嫣听完,在心里默默算了一下。
一艘福船将近两千两,头炮1门、佛郎机6门。再加上其它的什么迅雷炮、喷筒、噜密铳、燧发枪、弩箭、火箭、冷兵器一类的兵器。以及乘员、水手、战士这些人力成本。一艘船整个装备下来,差不多也要近万两银子了。
至于那种哨船和海沧船,就算成本比之福船要的多!可怎么着也要三四千两吧!
这么算下来,养支水师还真是银钱。怪不得那郑芝龙要做海盗打家劫舍,手底下这些人用正规手段来养还真不一定养的起!
不过,这东南沿海一带若没有强硬的水上武装力量。那必然会在日后吃大亏!
所以,不管要费多少银子。她这水师咬着牙也要给建起来。
想到这儿,张嫣回头问刘保:“如今,咱们账面上的银子有多少?”
刘保:“除去一部分军费动不得以外。倒是有一笔预备修水库的银子,可以暂时挪用。”
张嫣:“那好,你随后和船厂的管事合计合计,可着这笔银子。先造出些福船和海沧船来。”
刘保问:“娘娘您这是预备养一支水师?”
张嫣:“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我若不养水师,何必造战船?再了早在好几年前,咱不就琢磨着海上贸易这事儿了?要是没有强大的武装力量,这海贸可搞不起来!”
刘保讪笑:“我以为您之前那么对郑家,便是看中了郑家。想要和他们合作这海上贸易一事呢?”
张嫣:“是要合作啊!可是合作,并不代表咱们就要完全依赖他们的水师了啊!你想啊!有了自己的水师?万一日后有个什么变故,咱们也不至于被人掣肘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