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而这天晚上,明月繁星映衬下。张嫣和朱由校情意绵绵的相互依偎着赏月,两个跨越了时空的灵魂相知相惜。
一直到很久很久以后,朱由校弥留之际。脑海突然浮现这天的场景,他才发现自己其实远比想象中的更加喜爱身边这个姑娘!不管她是人是鬼?
而后,三天后。
天启三年,六月十二。中午未时初,宋应星一路日夜兼程,总算到达了京师。
户部尚书郑邦国自从诏令发出的那一天起,便每日派了小厮守在京师崇文门等着宋应星。
宋应星到时,正好被小厮认出来。当即便把人先领到了,郑家这个户部尚书府上。
郑家书房。
郑邦国让下人奉了茶后,一挥手命人都退下。
然后才笑眯眯的对宋应星道:“老夫年长你许多,厚着面皮称呼你一声贤侄可好?”
宋应星连忙起身对郑邦国躬身施了一礼。然后道:“大人如此赏识晚辈,是晚辈之福!只不过,不知您如此匆忙的找长庚来此,所为何事?”
郑邦国沉吟了一下,方才问道:“那份随诏令送至的书信,贤侄可收到?”
宋应星点了点头。
郑邦国复又问道:“有何感想?”
宋应星:“苦读多年,长庚便是想为国为民做些事!收到大人的书信,长庚阅后。只觉遇到了伯乐。”
郑邦国看着面前年轻人,长叹了一口气道:“我不知道,你对这德彰之事了解多少?又听说了多少?只是,作为推举你为这县令一职之人,我有些话觉得还是要给你说透了比较好。”
宋应星:“愿闻其详!”
郑邦国:“辽东去年那场大败,长庚应该听说了。只那一战,户部提供的军需折进去多少?我就不一一赘述了,反正现在我给贤侄交个底。如今大明国库已是告罄。就连辽东将士们下半年的粮饷都发不出了。”
宋应星面色大变,喃喃道:“这怎么行!没有饭吃,辽东还怎么打?”
郑邦国一抹脸,整整精神。这才又道:“所以我和圣上才弄出现在这套均田法,如果新法得以推行开来。增加了国库收入后,辽东的军费也好,澎湖的匪患也罢!都能迎刃而解,所以贤侄你现在知道交到你手上的担子,有多重要了吧!”
宋应星闻言,重重点头。郑重道:“听大人这么说,长庚明白了。日后,定然不惜一切也要促成此事!”
郑邦国见他这么说,欣慰笑了笑。
然后,又语重心长的拉着他接着道:“不止如此,贤侄!如今朝堂的水有多浑!没有置身其中者,不得体会。新法推行动了朝中太多人的利益,所以你不管做任何事都一定要谨慎,且洁身自好。以防有人算计于你!对了,回头我再向圣上给你求个尚方宝剑,用以防身……唉!”
宋应星见郑邦国这般处处为他着想,简直是当成自家子侄一般殷殷托付。顿时感动莫名,起身拱手道:“小侄,谢世伯为小侄想的如此周到。”
郑邦国摆摆手,让他坐下。一脸愧疚道:“贤侄大好前程如今被我一朝推进德彰这个泥坑,我心不安。再加上如今大家上的又是同一搜船。多关照你,应该的!应该的!”
说完,他起身从身后的桌案上取来了那位均田法案。
然后,开始给宋应星详细的讲解起来,拟定的新法条款有何深意,能起何好处!
下午申时末,终于讲完这些的两人见天色已晚,郑邦国便留了宋应星用晚饭。
让他第二天一早,再去吏部报道。
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