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吗?”苏母一脸意味不明地问道,“那个叫怜儿的丫头呢?我怎么听说她在芮儿的院子里跪了一下午。”
“二姐姐怕是以为是她趁着我不在僭越了,才罚的她。”
“是吗?芮儿的气性这么大吗?”苏母看着殷芮,面沉如水。
“我当时看那丫头穿着堇衣的衣服还捂着头躺在她的床上,您知道的,我一向脑子直接,不会拐弯儿的,当时只以为是奴大欺主,便实在气不过,只想着要好好罚罚她,让其他人引以为戒。”殷芮低着头答道。
“哼,”苏母笑了一下,捻了捻手中的珠子,“那你在这儿梨花带雨的做什么?”
“我哭是因为这丫头甫一进门便说我心肠歹毒,我竟不知她是这样看我的,一时实在气不过。”
“嗯,”苏母沉吟道,“让那个怜儿出来见我。”
“娘,怜儿跪了一下午,正有些虚浮呢,不若先让她好生休养,之后再……”堇衣忙道,却见怜儿已被碧翘招呼着人搀上来了。
殷芮一时整个人都有些抖了起来,堇衣看着她惊惶的眼神,忙悄悄伸手从背后搀住她,一时间,堇衣只感到自己的心跳如擂鼓一般。
“扶她坐上来吧,”苏母吩咐道,又一脸温柔地望着她,“你叫怜儿是吧?”
“回夫人,奴婢是怜儿。”
“好孩子,看着才与衣儿一般大,却无端遭了这份罪。今日这事,原是我教女无方之故,才让这两个丫头肆意妄为,我已吩咐了人请周大夫过来,你只好生休养,此事我定会给你个说法。”
怜儿闻言,忙从榻上起身,径直跪了下去,一脸惶恐地道:“夫人万万不可,奴婢只是个下人罢了,且这事原就是误会一场,怎能因奴婢一人之故无端带累二位小姐呢?”
苏母略笑了一下,起身扶起怜儿道:“你是个诚心孩子,她们却不是,这事你切莫再说,只安下心来好生休养,你老子娘那边,我已遣人封了三十两银过去,家中之事你也莫挂心。”
“这万万使不得,奴婢原就没遭什么罪,夫人帮奴婢延医问药已是极大的恩典了,奴婢怎可再要银钱?还望夫人收回才是。”
“我既说了要给,便是定了的,你只放下心绪便是。”苏母一脸和煦却又不容反驳地道。
“是,怜儿多谢夫人体恤,夫人和各位主子都是一等一的善心人。”怜儿感激涕零道。
“嗯。”苏母略笑了笑,说罢又挥手让旁人都下去,只留了怜儿在屋中。
“她要是说了怎么办?”姐妹俩一边往外走,殷芮一边无神地低声喃喃道,一双手冰冷得不行,直捏地堇衣有些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