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勒微不可见地皱皱眉头，简单交代：“我是欧第恩斯第六侯爵凯斯。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门徒。”“侯爵？！”莱勒不可置信地叫起来。“没错，你去下你的房间，准备准备，半个时辰后我们要去见王，亚兰蒂。”

莱勒站在欧第之心，王的宫殿时，仍怀疑自己在做梦。自己成了侯爵的门徒，还是从未收徒的第六侯爵的唯一门徒，而现在受帝王的接见。

“凯斯。”处在阴影中的王的帝座上似有人影，表明帝王已经来了。“王，侯爵凯斯，带来了门徒莱勒。”凯斯弯腰行礼。莱勒看到凯斯眼睛的余光，立刻照着行礼。“很好，训练你的门徒，随时待命。”“凯斯领命。”莱勒看到凯斯直起身，也犹犹豫豫地起来，那帝座上的人影，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

莱勒跟着凯斯走出大殿，就急忙问：“侯爵，我真的成了你的门徒？”凯斯动了下下巴，算是点了头。“那就是帝王啊？”莱勒一脸膜拜。凯斯停下脚步，警告地看了莱勒一眼，继续走。“那，那王怎么一下子来了，一下子就没了啊？”凯斯直接挥了下手臂，莱勒的嘴巴就动不了了。他挣扎着发出“嗯嗯”的呜咽，凯斯念了个什么咒，莱勒连声音都没了，吓得眼睛瞪园，机械地走出宫城。

马车上，凯斯解除莱勒身上的咒，警告到：“在帝王面前，永远不要多嘴。”“可帝王……”“帝王可以在宫城的任何一个角落，换句话说，宫城里的任何一个角落都有帝王，所以，不要多嘴。”莱勒低下头。“但对我，你可以无话不说。因为，你是我唯一的门徒。”凯斯看着沉默的莱勒，补充。

窗外，乌云又黑了几分，雪花飘落。凯斯的马车缓缓行驶在越来越白的街道上。行人稀少。莱勒歪在靠垫上睡着了，凯斯把玩着腰环上的玉佩，陷入回忆。

同样的冬天，飘着那年的第一场雪，凯斯刚赢得第三侯爵门徒的选拔，有幸见到自己的侯爵威尔。威尔从自己的腰环上褪下玉佩，亲手挂在自己的腰环上，对他说：“凯斯，从现在起，你是我的门徒。”

而今，凯斯，摩挲着玉佩，带着眷恋与不舍，想解开系绳，许久，还是放下手臂。莱勒还在睡觉，马车颠簸，却给人莫名的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