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白城东门的一角,正有一番趣事正上演。
“小子,敢卖假药,看我不打死你。”一位身着破衫的中年追着一位白衣少年,嘴里骂骂咧咧。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伤,买了你的药,服用以后险些丧命。今天我不打死你。”
“天地良心啊,我李承欢自认没做错什么事,当初我多次嘱咐你买上等的药,你不听,非要吝啬这几文钱,买了最次的下等,用药讲究阴阳调理,一味的差别就有可能将救人的药变成害人的毒药,你这没死都算你运气好的。”那白衣少年也不懦弱,愤愤地说道。
“哈哈哈”
周围的人哄笑道,却也没人打算上前帮忙。
在白城,被流放的人为了生存,无所不用至极,稍微有点节操的,从事农工商。
至于剩下的,烧杀抢掠就是他们的家常便饭。
没有人管的,因为在白城,人命如草芥,在被流放的那一刻起,就没有人管他们的死活了。
言归正传。
少年不过十四五岁的样子,身着白衣,腰间别着一块带“央”字的玉佩,长相普通,倒是清秀非常。
后者的中年年纪大于他,但由于他身上的伤还未好,还被李承欢的药害得伤势加重,两者倒是持平。
不行啊,尽管现在势均力敌,但是年纪的差距毕竟毕竟摆在那,自己体力始终不如他,这样迟早会被他追上。
白衣少年皱眉想着,愁肠百结。
忽然,眼前一亮。
视野中,周围的残破的房屋逐渐被气派的房屋所取代。人群也渐渐少了。
在白城只有一个地方的房子如此气派——县令府。是为白城知县潘云的府邸。
说起潘云出来,他也是个精明人物。
胡亥继位后,终日荒淫无道,大兴土木,国库渐渐虚空,人们备受苛捐杂税的压迫。
帝王亦如此,又何谈臣子呢?
那些个靠着祖上的功德,蚕食着大秦的王孙贵族,更是变本加厉,恨不得将大秦敲骨饮髓。
穷苦百姓,被狠狠剥削不说,一个不小心惹了那些人,不是被当场处死,便是被流放至白城。
而时间久了,流放的人自然也就多了。
那些流犯对胡亥,可是厌恶之至。虽说不可能,但也要防止蚁多咬死象。所以,必须要有人来管理流犯?
所以,谁来呢?潘云来。
潘云他本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六品官。
六品官,听上去位高权重,实际上是最尴尬的。
九品官中,上三品是朝堂的核心,大多是跟随先王的功臣,位高权重,不可动摇。
下三品,官职复杂,动摇了也没多大的影响力。
唯有中三品是最尴尬的,真真正正诠释了什么叫伴君如伴虎。
杀鸡儆猴,鸡是他们,猴是天下的众生芸芸。
可这潘云却是自降官职,由中品官退为下品官,管的还是旧燕国的边境,还主动请缨管理犯人。
胡亥自然大喜,每年给他官银比起同官职的多的多。
可有心者,仔细算来,才发觉潘云是最精明的一个。
首先,下品官的身份让他远离了随时掉脑袋的危险,这看似“大忠大义”行为猛刷了一波胡亥的好感度,相当有了一张活生生的免死金牌。
再者,赏银加上他在白城所贪,就算不算上他本应该有的俸禄,其每年所得的钱财也不比中品官的少,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至于那些个犯人,本就是该处死的,只是碍于情面,不能直接那么做罢了,天下人,不过是心照不宣罢了。
这一步,不可谓不妙。
扯远了。
捞到大笔的油水后,潘云就着手建了许多房屋供自己玩乐。
还招募了一批雇佣兵充当自己的守卫不不分昼夜地巡视。
一旦发现有心怀不轨的,一律处死。
白衣少年念此,计上心来。
破衫中年显然也注意到了房屋的变化,脸上流露出迟疑的神色,脚步也渐渐放缓。
确实,自己很想教训一下这小子,但若是被巡役发现了,免不了又一顿毒打。
就在破衫中年怀疑的片刻,白衣少年陡然加速,钻入某个不知名的小巷,没影了。
“小兔崽子,跑的到挺快,别让我再遇到,不然非给你把皮剥下来不可。”破衫青年见少年失去的踪迹,不由得狠狠地唾骂了一口,一拂袖,狼狈地走了。
这一边,李承欢见破衫中年没有追上来,心中正窃喜,便感到感到自己撞上了一具柔软温热的娇躯。
完了。
少年暗想。
自己撞上的显然是一位女子的身体,在白城,能出没在县令府的女子,怕是只有潘云的情妇。
自己怕是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