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氏进宫的过程十分坎坷。
除夕那天本来能顺顺利利,她也早早做好了准备,可太子妃不知从哪儿扔来一只癞蛤蟆,吓得她魂飞魄散。
后来进宫,还没得宠就先被罚跪了碎瓷瓦片子,那天还下着雪,娇娇贵贵的她从来没受过那样的罪,被人嘲笑,被冻晕,还大病了一场。
这一桩桩一件件,让她怎能不恨。。
所以那天太子妃身边的碧月奉命来送樱桃,她心里有气便出言讽刺了几句。
没想到那丫头比她想的机灵多了,她花了好大口舌,骂了太子妃许多难听话才激怒她,于是顺利以大不敬之名让太监掌嘴。
毓庆宫乃至整个皇宫都有不成文的规矩。
头一个就是打人不打脸,第二个便是不打贴身奴才,打贴身奴才就等于打主子的脸。
这一回她不但打脸,还专打贴身奴才的脸,把两样都占全了。
看着碧月双颊红肿嘴角溢血,她心里得意极了,憋在心里的恶气终于一口出来,舒坦!
最舒坦的是,这件事居然没了后续。
太子妃连个屁都没放出来。
呵呵!还以为她多能耐呢?也不过如此么!云氏越发得意。
皇后娘娘终究是皇后娘娘,她这条路真是走对了。
到底是孝大过天,只要皇后娘娘说句话,太子妃甚至是太子,哪个不得言听计从,不然传一个不孝的名声出来,谁吃得消?
云氏的步伐越迈越大,不但把孟氏挤到一边,还把唐宛凝挤到了一边。
凤阳宫
三人进门,云氏迫不及待进了内室,抢在唐宛凝之前跪了下来。
“给皇后娘娘请安!”
唐宛凝冷笑着没吱声,往前走了两步跪在最前面:“给母后请安!”
孟氏倒很低调,守规矩地跟在后面,该如何便如何。
病榻上的皇后憔悴了许多,也懒地计较什么,示意她们起身后,便虚弱道。
“本宫最近劳累得很,有些事情实在是体力不支!”
“珏儿是我的孩子,和琰儿是嫡亲兄弟,比别人更亲一层,他的亲事你们来帮帮忙,都不介意吧!”
唐宛凝心里冷笑,面上赶紧起身。
“母后说哪里话,是儿媳不孝,本不该母后召见便来探望和帮忙,只可惜最近儿媳也是忙得很!母后不怪罪便好!又哪里敢介意呢?”唐宛凝说起慌来脸不红心不跳,我是忙,忙着吃樱桃呢。
皇后懒得拆穿她,但凡身子争气些,谁又愿意让她们插手,可惜自己的身子骨啊,确实是大不如前了。
偏偏平王妃这个时候又怀孕了,更是劳累不得,她没办法,也实在没有可用的人,只能叫这一帮过来。
她扯了扯唇:“你向来是个懂事的!珏儿的后院被你搭理地井井有条,妻妾和睦,本宫很欣慰”
昧着良心又夸了一顿后,皇后指了指身边一大摞的账本。
“这些都是要处理的账目,弟媳妇进门,你这个做嫂嫂的总也要出些力气的!”
明明是求人的话,从皇后嘴里说出来偏偏就多了一种这本来就是你该做的的道貌岸然和理直气壮。
唐宛凝扯了扯唇,心下冷笑,面上却为难起来。
“哎呀母后,实在是不巧,最近我家殿下早出晚归,累得吃不好也睡不好,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