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赵晨冷声说道，他一向是谦逊温和的，但做事的时候整个人就不苟言笑。

“哦哦哦。”辛寒立马端正身体，绷回脸。

唐栩又转头看向赵晨，“赵师傅，辛寒不是唱老生吧，你们生旦不是都不勾脸的吗？说什么‘俊扮’‘素面’啊？”

“俊扮倒是俊扮，但是眼角眉毛什么的还是得勾的。”赵晨皱着眉说道，这丫头在剧院也待了不少日子，怎么说话还像个外行人。

“哦哦，那你让我试试呗！”唐栩霎时双眼放光。

“你会吗？”赵晨挑眉看她。

“不会，但是！我有天赋！”唐栩十分笃定地说。

辛寒听罢，吓得大惊失色，顾不得脸上胭脂油彩大声道：“不不不，胡闹！这怎么行！赵晨你要让她动我脸，咱们就散伙。”

“怎么不行？你又没正式演出，再说我手艺能差吗。”

“臭丫头，画你自己的去！”辛寒恶恶地做鬼脸。

“小栩，不行。”看着唐栩充满期待的水润的大眼，还是面露难色地拒绝了。

“好吧，唉~~~”唐栩拉着脸在两人身边大声地叹气，然后慢步离开。

“等等，丫头过来。”赵晨最后还是妥协了，看见她失落的样子，他就禁不住心疼，从前也是，赵蝶一撒娇，他就没了办法。

“怎么了？”唐栩脸色淡淡地问道。辛寒眼神哀怨地望着唐栩余光露出的狡黠，苦笑道：“小狐狸明知故问。”

“嘿嘿！”她顿时笑靥如花。

“他的脸差不多了，你就别动了，等下我帮别人勾个脸你看着学。”

辛寒听闻长长地吐了口气，一颗心落了地。

“唔，那也行吧！”唐栩勉强同意，毕竟要求不能太多。

“老生化妆一般根据角色会有改变，你学画旦角的妆容手法简单，也好学些。”

“嗯嗯，好。”唐栩笑道。

“八角，你过来下。”赵晨朝不远处一个正在吊嗓子的清秀姑娘喊道。

“诶！好。”

“你听着，花旦化妆分为上底色、拍腮红、定妆、涂胭脂、画眼圈、画嘴唇、画眉毛。底色由白、红色的油彩调配成肉色。底色的深浅要根据人物的年龄、身份而加以改变。然后顺序是……”赵晨一边化妆一边解说。唐栩专注仔细地记着。

排练完了之后，演员们都散了场。唐栩在后台琢磨着化妆手法，拿自己的脸做实验。她对京剧脸谱有些兴趣，想好好学学。

赵晨在一边修改唱词，今天排练有几个片段出来的效果并不大好。辛寒坐在赵晨边上练嗓子，等赵晨改好了一起吃饭。偶尔无聊地四处走动，在唐栩边上时不时指点她。

好，哈哈！唐栩画完最后的眉毛，扔下眉笔，飞一般跑到赵晨面前。

“赵师傅，快看看！怎么样？”

“噗！哈哈哈哈哈！！”辛寒一顿狂笑。唐栩目光暗淡下来。

赵晨用钢笔敲了下她脑壳。安慰道：“没事，多练练看看就好了，别不开心了，快洗洗脸去吃饭。”

“好吧。”提到吃唐栩又有了精气神。

“额，赵师傅，我想问你件事。”

“你说。”

“我和谁长的很像吗？”

辛寒听了，一时瞠目结舌。小丫头怎么敢问这事！